从几个月前开始,陆续有知名的lgbt人士遭到极端分子袭击,塞巴斯蒂安对此自然是既惊愕又担忧,然而那时他还没替自己担心;直到那天晚上他才意识到,他确实身处险境。
所以塞巴斯蒂安差不多整天都窝在卢克的公寓里,只能对着一个弗拉德。卢克也在,但他是惠特福德集团的ceo,除了数不清的案头工作,他还要花大半时间缩在书房与下属通电话,他希望自己手头也有些工作,这样就不用老是想着那些不愉快的事;可惜天不从人愿,他最近正处于空档。纽约时装周期间,他就基本搞定了合约规定的各种工作,通常他会很高兴能停下来喘口气;无奈,现在不是寻常情况。
“你待在这儿干啥?”弗拉德突然问。
“嗯?”
“你又没在看这部电影,”弗拉德仍盯着电视。“干脆回你屋去,练瑜伽,涂个指甲油啥的。”
老天爷啊,这人太他妈可恨了。“你那份一视同仁的大爱呢?”
弗拉德转过头来。他们之间大约隔着一米五左右,塞巴斯蒂安却突然只看得见弗拉德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每次望着这双眼睛他都感到心荡神驰。这么个恶棍不该有这么美丽的双眼,这太诡异了,跟他完全不相称,而且很不公平。
“涂指甲油也算恐同?”弗拉德问。
“装蒜。”
弗拉德微笑。“我可不就是个欠教训的俄国大头蒜?”他的口音比平时还重。
“呃!!!”塞巴斯蒂安抓起一个装饰靠枕对着弗拉德的脑袋砸了过去。“喵!”赫敏在他胸口挠了一爪,疼得塞巴斯蒂安倒抽一口凉气。“c,ao!”
弗拉德哈哈大笑。
塞巴斯蒂安又抓起一个靠枕扔过去,被那混蛋接个正着。身手这么好咋不上天呢?
“我讨厌刻板印象,”塞巴斯蒂安说。“叫一个男同志——或者双x_i,ng恋——去涂指甲油,不说别的,也真是够愚昧无知的。是有些男同志喜欢涂指甲油没错;不过,学着点:有些直男也爱涂指甲油!”
弗拉德忍无可忍地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我招谁惹谁了。你这人真是自视清高,无聊死了。模特不都是傻不拉几,整天不是嗑嗨了就是喝醉了——”
“呃!你给我闭嘴!”塞巴斯蒂安只觉得热血上涌,等他回过神来,他正扑在弗拉德身上,拼命想把那双眼珠子给抠出来。“闭嘴!闭嘴!闭嘴!你简直蠢得——呃!!!我他妈再也没法忍了——”
电光火石之间,弗拉德扭住他胡乱挥舞的手臂,敏捷地翻了个身,塞巴斯蒂安被他沉重的身躯紧紧压住。
“放开,”塞巴斯蒂安咬牙切齿地说。他一边喘气一边想把这衰人给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