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副恢复了一些意识,他才传唤船员去请傅医师。
“不喊顾医师吗?”
白津强调了自己的命令,遏制住还想发问的船员的好奇。
他这才有时间把一本意识流《楼梯下的狗》分享在62船的网络上,主人公被迫卷入了上司的y-in谋,最终成为流浪歌手无法回家。
他想借此安慰顾医师:你只是被迫卷入了我的事件,让你无辜受伤,万分抱歉。
⑦
白津发现睡了一觉的他无法遏止对顾医师的一点点在意。
这并不是喜欢,连好感也算不上;他怀揣着这样不太站得住脚的借口把当初向导协会和绶穗送来的简单信息档案又仔细看了一遍,按图索骥查阅了顾医师发表的论文,甚至发现了他曾就读的初级向导学院所在星系。
如果给白津足够的时间,说不定他能推算出顾医师的老家在哪里。
因为每天在工作之余会做这样的事,而且身为船长一直自责那晚没有尽到船长和人生前辈的职责,白津尽量避免与顾医师见面交谈。
最关键的是,白津不愿意复制父亲的错误,他必须克制自己血液里兽/x_ing而邪恶的一面。
他在产生越界的念头时就掐灭了它。
他最终把调查顾医师的行为转移到船长社交的用途上,希望可以更好地调动医师顾承宴的工作积极x_ing,绝不浪费其支援前线的热诚。
⑧
康复归来的大副请白津吃饭。
白津答应了。他以为只有他和大副两个人,穿得额外随意。
然而顾医师也来了。
他觉得我的穿着很好笑。白津不由懊恼自己的决定。
随着顾医师和大副举杯,平复心情的他满意地发现自己的确没有越界,他只是出于愧疚而额外注意顾承宴而已。以后不会再关注顾医师的事了,他掌握了过多的信息,这并不正确。
如果后来没有陪顾承宴去打木奉球——
白津坐在木奉球场旁的长椅上,这里是观众席中视野最佳的地方,还配有放大观看的装备。
白津以确保62船医疗人员安全的心态看着顾医师换好衣服出现。
他很适合木奉球服。白津不吝啬对手下的赞赏。
蓝白色调的木奉球服包裹着顾承宴修长的腿,随着他两手向上张开深呼吸的动作勾勒出背部纤细线条以及、与臀/部相连处微凹的腰窝。
木奉球服很衬他。白津继续赞赏着手下的运动风采。
顾医师突然朝自己跑过来,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并没有意外情况发生。
可是看着顾承宴挑选选手的背影,白津还是没忍住开口,明明他可以不说话的。
“也不是多喜欢,我父亲很喜欢而已。我的手臂并不柔软,投球的时候手腕这里使不出力气的,”他摸着右手,然后又伸出手指给白津看。
白津看着顾医师毫无戒备地朝一个哨兵展示手臂、手指、腰腹部、双腿、脚腕……他像个老谋深算的游客,默许了不知世事的导游把自己的身体部分贡献出来,事后还要装作被引诱的模样要求赔偿。
他好可爱。白津悲哀地无法克制地追随着顾医师无意识的“引诱”,他在脑海里回想父亲,却总在父亲投来一瞥的时候替换成顾承宴的脸。他无法正常思考了。
在星菱木奉球场的时间内,至少在这段时间内,白津放任自己的感情。
他的口袋里藏着一只苹果——前几日搜集白津的资料,发现顾医师说不定喜欢植物种子——论文里的比方总会提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他本来是想来地面城市看看有没有可以当作礼物的植物送给顾医师作赔礼、顺便答应和大副吃饭的——过于热情的商家送给他一只苹果。
白津“一掷千金”地购买了昂贵的植物(寄存在商家处),眼下他却不敢再把它送给顾医师,他不想让可爱、可爱、超可爱的向导陷入泥潭——他最终丧失了抵抗,沉醉在顾承宴说话时候的神情和姿态中。
“船长,你知道吗,我一直就想毕业以后回老家帮忙种地,穿着农民背带裤戴着土黄色遮阳帽在果林之间查看温s-hi和肥力,傍晚抱着一筐熟透的水果冲下山坡把——唔”
白津用口袋里的苹果堵住了顾承宴的进攻。
他背过身去,耳朵发红,喉咙干涩。
刚才他想凑上前亲吻他。
好险。
⑨
白津觉得自己行走在道德和欲念的分界处,按照身份他绝对无法与顾承宴结合。他与二十岁就要毕业的顾医师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他应该目送顾医师与旁人组成家庭。
有时候他必须强迫自己执行任务或者处理军务,一旦闲下来就无法抑制地嫉妒将拥有顾承宴的哨兵。他甚至开始违反自己的复仇计划——幻想父亲将继承权授予自己的情况。
这在以前是白津最深恶痛绝的事,既然他无法干涉自愿奉献一切的母亲,而父亲本身拥有的一切也不是他自己挣得的。从他被父亲“告知”秘密的时刻起,白津就做好了组建飞船、依靠战功逐步晋升、最后向父亲复仇的构想。
现在他成了《荆棘堡》中的男主人公,为了渺茫无望、不为世俗允许的爱情践踏了人x_ing。
他和父亲一样终将对无辜的“女神”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不、他绝不会这样。
⑩
知道顾承宴被奥涅尔揍了一顿的时候白津正在机甲舱内准备出发。
总舰长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向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