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寄生的这栋建筑物内部由深浅不一的棕色、黑色和米黄色构成。彼得的办公室是其中一个稍微比其他地方更阴暗一些的角落。他不常在这里出现,彼得是那种喜欢巡视蛛网每一个角落的蜘蛛,只会在风暴快来的时候回到蛛网中央,用细瘦的、布满斑点的节肢拨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丝线。
“火车,”彼得开口,皱起眉头,像是突然之间忘记了哪一班火车,“终点站是伊斯坦布尔。”
我知道,安东想,并没有说出来。
彼得点了一支烟,把烟灰缸拨到桌子正中央。房间里没有窗户,灯泡浸泡在烟雾里。彼得就只是彼得,没有父称,没有姓氏,也没有解释,从安东还是个军校生的时候开始就是如此。行动处处长有着蜘蛛般的耐心和不容外人干扰的节奏,安东等待着。
“去年十月,一位尤里亚诺夫上尉叛逃到美国,在他随身带着的礼物里,有一份五十六页的名单,克格勃的谍报网,不是全部,但也足够把孩子们从地窖里拖出来,撕成碎片,”彼得磕了磕烟灰,“问题: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被撕成碎片?”
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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