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七夕相逢时的两情旖旎粘作一堆,吃在嘴里,有些腥,有些硬,有些恶心,更有些悲愤:居然有人这么毒手作践好端端的米饭和鸡蛋!
魏天一却吃得很香很愉快,似乎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等美味,独眼里光芒柔和,时不时看向苏小缺,笑着劝饭。
主人这般殷勤,客人只得舍命,饭毕,苏小缺才觉得一口气回了转来,所在仍是人间。
魏天一到底还是让苏小缺换上了干爽的新衣,一言一行,更是不着意的呵护备至体贴入微,对他的好恶脾性,虽不动声色,却似了如指掌般。
此时屋外雨大,雾气蒙蒙,深黑的夜里,更是平添了浓重神秘之色。
魏天一收起碗筷,问道:“喝茶还是喝酒?”
苏小缺想了想:“酒。”
魏天一取出一瓷瓮的酒来,打开盖子,道:“我素日极少饮酒,所备也不过是寻常的竹叶青,你喝不喝得惯?”
苏小缺帮他拿过酒碗,只觉得在这小小竹舍里,竟是难得的自在舒服,道:“我也不常喝,无论酒兑水还是水兑酒,什么都喝得下。”
魏天一笑,倒了酒,把灯盏剔得更亮了些,道:“既是饮酒,想必小缺有江湖事要询问于我,还请直言罢。”
苏小缺见他如此深谙人心,也不闹虚,喝下一碗酒,开口道:“我想知道两个人过得好不好。”
魏天一手指修长而骨节突露,端起酒碗,声音里暗藏了几分期待,问道:“哪两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上章有人问,沈墨钩气死秦青饿死永新的一哼,什么叫做气死秦青饿死永新,我忘了回答,这会儿趁记得赶紧说
永新和秦青都是古代出名的唱歌儿的,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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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第四十五章v
苏小缺道:“唐一野和厉四海,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魏天一半晌不答,似有些失望,笑道:“就这俩?”
举碗饮干,淡淡道:“厉四海与罗如山半年前在飞凤门成亲,成亲后两人不愿受制于赤尊峰,离开飞凤门漂泊江湖。”
“至于唐家三少,这一年来风头正劲,俨然武林正道年轻一代的领袖人物,深得各大派的器重推许,正联合各大门派通力对抗赤尊峰……”
说到此处,摇了摇头:“少年人意气用事,一心只想着名震江湖功垂百世,中原各派各怀鬼胎,哪能就此放下成见同气连枝?漂亮话倒是说了不少,唐少侠足迹更是踏遍了中原万里,现如今也只得三五个门派听他号令罢了。”
苏小缺眼神却在发亮,灯光下又是骄傲又是喜悦:“一野不是想出风头,他就是这样的傻瓜,若是多一些这样的傻瓜,这些年来江湖也不至如此多的动乱杀戮。”
魏天一转眼看向窗外的夜色,有些冷淡:“是吗?”
倒了一碗酒,道:“几个月前同在川蜀的峨眉剑派,有位木香药姑娘,本是小七剑之首,更是有望继任下任掌门,想与唐家三少结为秦晋之好,如此一来,峨眉唐门互为依仗,进可攻退可守,进能与赤尊峰一争霸业,退可与中原武林对峙不让。”
“可惜唐一野不知何故,谢绝了这份美事,木香药一气之下,便欲嫁给司马世家的司马少冲,司马少冲武谷高人也端严,倒也是位少年英杰。”
苏小缺一听司马少冲的名字,想到武林大会时谢天璧对他颇为有意,忍不住道:“坏了!”
魏天一眼神一凝:“怎么坏了?”
苏小缺略一思量,知七星湖与赤尊峰也算死敌,当即直言道:“司马少冲武林大会后,极有可能被赤尊峰招揽,木香药若嫁给了他,峨眉一派只怕会兵不血刃的归于赤尊峰,唐门尚不知情,难道还不够坏?”
一念至此,心急如焚,看向魏天一,眼中已有恳求之色。
魏天一哈哈一笑,举碗一饮而尽,道:“小缺可是希望我去放出司马少冲本属赤尊峰的风声?”
苏小缺的声音在风雨中格外清晰:“天一公子,此事对你只是举手之劳。赤尊峰这些年步步进逼,七星湖也吃亏不少,无论司马少冲现在是不是赤尊峰的人,这话只要传扬于江湖,唐家必然更加提防赤尊峰,这对七星湖总是有益无害。”
魏天一大笑道:“极是!极是!”
凝视苏小缺,眼神古怪:“江湖传闻,苏小缺勾结赤尊峰的谢天璧,叛了丐帮,不容于武林正道,不想原来却是恨赤尊峰入骨……传言者该杀!”
江湖中人杀字不离口,就跟风月场中钱不离口一样,但别人说出杀字,苏小缺也就当风过耳边,这魏天一轻描淡写一句该杀,却听得苏小缺仿佛已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周身竟凉了一凉。
注意到他怔住,魏天一突的轻笑道:“小缺就只有这一事相求?还有没有别的要问的人?要打听的事?”
苏小缺低头只顾喝酒,良久问道:“去年赤尊峰突袭辰州花家,花满衣……还活着吗?”
魏天一答得简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是死了。”
苏小缺心头一阵难过,当年白鹿山那个子矮矮,头却昂得比谁都高,喜欢在桃花树下捧起满襟落花的孩子,竟已入土一年有余,秋鱼双刀光芒犹在,却不知落入谁人之手。
魏天一的声音有些寒意:“这一年来,赤尊峰大举南下,不止辰州花家,栖霞剑派与上官世家,一归其下,一已败亡。栖霞宋千峰还活着,上官云起却是死了。”
抬眼冷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