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开山满心愧疚,“我也没想到鹫毛真敢去找花帅的晦气。”
王达厉看他那窝囊样就来气,“没想到,有什么想不到。我嘱咐过你多少遍,管管你那个宝贝弟弟,让他消停点别给我惹事,你管了吗?现在你拿这玩意儿过来是要干嘛?让我帮他们付饭钱吗?他们自己折腾出来的屁事儿,让他们自个儿想办法!”
赭开山低下头不说话了。
王达厉说的当然是气话,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个事儿他必须管。
说白了,这事儿可大可小。
几天前两人才在会上闹完矛盾,花锦浩肯定以为是他王达厉蓄意报复,故意发话让兄弟去闹他的店,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这不,肯定是把人扣下了。
花锦浩让鹫毛打电话找赭开山来找自己,只有两个可能:要不你王达厉来低头认错;要么,就把这事抖落到龙哥那里去。
自家的兄弟闹自家的场子,虽然不是多大的事儿,但传出去丢脸不说,这种风气尤其不能长。这事但凡捅到龙哥那儿去了,龙哥就肯定要做出个样子来。到时候,只怕赭开山这个负责人也不用混了。
王达厉愤怒地捡起桌上的账单,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指了指赭开山,“下次再有这种事,就让鹫毛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老子这座小庙,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4
王达厉带着陈旭杀到西餐厅的时候,正是客人多的时候。门口的小弟见他来了,还是很给面子地喊了声大力哥,把人让了进去。
王达厉懒得跟人来这些虚的,只问,“花锦浩呢?”
“花总这会儿有客人,在楼上办公室。”
王达厉调头就上楼,小弟连忙跟上,为难地道,“大力哥,花总这会儿真有客,您别为难小的。”
陈旭也在一边小声劝着,“大力哥,你别冲动。”
王达厉回头,竟还笑了一下,“老子不冲动,老子来这儿是给人认错儿的,冲动什么?他有人谈生意,我就一边儿站着等,等他谈完。怎么,这样还不够诚意?”
那小弟被王达厉带笑的扭曲表情吓得不敢说话,默默地退了下去。
王达厉一路如风,看着一门上标着董事办公室,也不敲门,咯吱拧开了门就跨了进去。
里头的美女秘书被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王达厉大长腿已经几步迈了过去,推开了里间的门。
办公室里西装革履的四个人都转过头来,诧异地看向这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花锦浩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王达厉能来得这么快。他冲坐在旁边的人道,“钱总,大方向上,我们今天也谈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就交给两边的法务再进行详细的研究,您看怎么样?”
钱总看着凶神恶煞的王达厉,大有你要是敢说“不”老子立刻就把你顺窗户扔出去的架势,连忙“啊”了一声,赶紧点头,吩咐手下收拾好东西飞快地告辞。
“铭扬,代我送送钱总。”
方铭扬是花锦浩的直属手下,也是工作上的助理,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年轻人。他点点头,连忙起身把钱总一行客气地请了出去。
王达厉等钱总前脚走,后脚就进了门。
花锦浩没说什么,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便优雅地转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冷冷清清地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王达厉看了看装潢得大气而又不失j-i,ng美的办公室,“不必了,这么装逼的地方老子呆着浑身不自在。咱们有事儿说事儿,别浪费对方的时间,你看成不成?”
花锦浩并不回应,自顾自地道,“那就是茶了?”说完,按通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吩咐道,“linda,给客人送杯茶进来。”
王达厉知道,花锦浩是故意在杀他的威风,宣示自己对这片区域的控制权。不过,跟他一老油条玩儿这套,找错人了!
一会儿有人端茶进来了,却不是门外的那个美女秘书,而是去而复返的方铭扬。他放下茶杯后并没有出去,而是立在门口,显然是怕王达厉对花锦浩不利。花锦浩给他递了个眼神,他才犹豫着退了出去。
王达厉等人一走,就走过去甩上门,把一众扯着脖子想看热闹的人都关在了门外。接着,二话不说,大踏步地走近花锦浩。
花锦浩不知其意,有点防备地盯着。这个人的暴脾气他不仅听说过,也见识过。他就曾有幸亲眼见过王达厉如何教训一个外帮前来挑衅的小头目,那种粗鲁和残忍的程度,绝对让人叹为观止。
王达厉一直走到花锦浩那张办公桌前这才站住。他左手撑开,啪地按到办公桌上,上身直往往前逼,直到近到可以看清楚对方一根根的睫毛,以及黑色眼底自己的投影。
陡然,王达厉邪恶地一笑,伸出了右手。
花锦浩刚刚那些虚假的客套面容再也撑不住了,瞳孔微微收缩,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厌恶。但他没有后退,只冷声道,“做什么?”
王达厉伸出去的手一捞,就抓住了花锦浩放在笔记本旁边的一只笔。他直起身,将笔举起来晃晃,“别害怕,拿笔而已,你以为老子要干嘛?”
花锦浩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有一种错觉,王达厉刚刚在盯着他的时候,那种邪恶的笑容绝对混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