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优看到温维士惊骇、忡怔、失神的面容,心中一突,但他非常没有后退,而是更加莽撞的往里闯。
两人的身体几乎要撞在一起的时候,温维士象是被电到一般,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倒退了好几步,贴墙而站。
李乐优抓紧时机,动作快捷的冲到房内,敏捷的就象一只猎犬。
目光四下环顾,又不死心的将几个套房统统走了一遍。
确定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这才不死心的回到小厅之中。
#只见温维士已经换掉了睡袍,穿好了衣裤,双手交在胸前,站在那里正瞪着他。脸色阴沉可怖,面部的线条凌利,浑身散发强烈的怒气,隐隐透着暴戾。
李乐优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丝笑容来。
“那个,其实……”他目光闪烁着,身体微微前倾,突然有些神秘的说道:“那个姐夫,你晚上一个人都不会觉得寂寞么?”
温维士嘴巴微张,一脸的难以致信。
“你想说什么?”
“以前我就听说,上海有很多地下酒吧,里面的妞很正哦,反正又没有外人,我们不如一起去玩玩罢?!”
再一次久久的静默着,房间内唯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李乐优几乎是屏息的望着温维士,心里惴惴不安。
然而温维士原本冷凝的面容,突然竟扯出一抹嘲弄笑意。
李乐优不禁骇然。
如果此时温维士暴跳如雷,甚至是狠狠扇他一记耳光,教训几句,继而将他赶出去,那么,他反而会觉得很高兴。
可是温维士却又露出以往的那种嘲讽与冷酷,这令他心脏收缩,恐惧不已。
“三更半夜,你想去酒吧?你是不是二年多没从事那种行当了,觉得饥渴难耐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地下酒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那股腐臭味道让人恶心,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李乐优理亏在前,忙不跌的低着头朝门口走去。
当门在身后合上之时,他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幸好幸好,幸好温维士将他痛骂了一顿。
那个时候,他真的害怕温维士会同意他的提议一起去酒吧。
至少现在可以证明了,温维士真的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没有借机出去寻欢作乐,而且他的房间里也没有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么换而言之,姐姐并没有打电话给温维士,而温维士也同样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
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之前在姑父家里,姐姐和温维士碰面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夫妻之间的相濡以沫。
至少那时候的温维士,声音轻缓,眼神温柔,至少他在场的时候,他们总是看起来很对登而且恩爱啊。
虚假、伪装……
戴着面具的世人啊,全都活在阴沟里,包括温维士和甄雅安。
李乐优轻叹了一声,继而望向通道的一侧。
夜色已深,可是酒店通道上的灯光明亮依旧,却空无一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寞如影相随着。
突然他并不想回房了,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也许,温维士说的对,经历过无数的浮华与喧嚣,突然之间沉寂下来,二年多的时光,他过着几乎象是修道士一样的生活,真的感觉压抑而又寂寞了。
透明的电梯缓缓下降,到了正堂大厅,却犹豫着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身无分文,当然他还有一张卡,可那天和薛勤孝疯狂购物之后,再也不敢随便动用了,如今老老实实搁在香港姐姐家的客房的抽屉里面,没有随身带过来。
更何况,他只来过一次上海,还是被关在某栋别墅当中,对上海的记忆只停留在车中往外看去,那夜间辉煌的灯火之上而这一次亦然。
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无处可去。
翌日清早,温维士便打来电话,催他出发了。
只见温维士神色黯淡,很显然昨夜似乎没睡好。
两人只在酒店里匆匆用了自助早餐,便立刻出发。
当他们来到殡仪馆里,时间还很早,但许多亲友都已经在那里。
李乐优远远看到那遗体,心一下子抽紧了。
默默的听着温维士跟其他人打招呼。
似乎昨夜那个姑父、表弟云凯,还有其他亲戚朋友都在这里守了一夜的灵堂,人人脸色憔悴苍白。
他跟在温维士身侧,学着温维士的动作向躺着的尸体鞠躬。
他尽力的想表现出伤感,但很遗憾,就算是亲戚,他这半途才出现的,实在没什么感情可言,只是对这英年早逝而感到遗憾。
正当李乐优想上前仔细看看死者容貌的时候,却听到门口传来吵嚷声。
温维士立刻朝厅口走去,他也慌忙跟上。
只见厅口的几个保镖拦住了几名黑衣人。
当姑父询问原因之时,保镖低声回道:“我们怀疑,这些人持有枪械——”
然而似乎所有聚在厅口的人都听到这声音,顿时人人心中一凛,目光全部集中到那几个黑衣人身上。
第20章
这拥挤的厅口,李乐优就站在温维士的身后侧,在听到‘枪械’两个字时,同样不由自主的望向来人。
那个几个面无表情又长得奇形怪状的黑衣人,突然分开了,一个男人从后面走到了大家的视野当中。
同样一身黑衣服,可是周身的气势与威仪绝非普通人。
那面容如斧劈刀削,脸上神情同样的严肃,目光却深沉莫测。
身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