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皇兄闭着眼睛,脸上两道泪痕。
白溯一惊,他这是第二次看见皇兄哭,第一次是在父皇驾崩的时候。
他赶紧站起来抱住他:“皇兄,你别哭了,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白黎咬着嘴唇忍耐哭泣,身体抖的像是风中的落叶。那种偶然流露出的脆弱样子,反而让白溯变的更硬了,他紧紧拥住皇兄,去舔他脸上的泪水。
他们两个身量差不多,白溯坚硬的下.体隔着衣服顶在了白黎腹下,恰好碰着那个带给他无尽自卑的东西。白黎猛的一颤,忽然用力推开了对方。
白溯狠狠的撞上御案。他身上终于冷了下来,看到皇兄用龙袍下摆遮起光裸的腿。
白溯呼出一口气:“好吧,今天就到这里。臣弟以后会常常进宫向皇兄讨要赏赐,届时万望皇兄见赐。不然的话,保不齐臣弟哪次喝醉了酒,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说罢向白黎行了臣子之礼,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白黎全身脱力,跌坐在龙椅上。
第五章
白黎瘫坐在御座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他真不是故意欺骗朱皇后的。在他十三岁那年,父皇钦定朱大将军的女儿为未来太子妃,当时他还小,觉得无可无不可,谨遵父皇旨意便是。后来,随着年岁渐长,白黎才逐渐发现自己不对劲。
他对女子的身体完全没兴趣,母后给他纳的两个侍妾,他对她们没有一点碰触的yù_wàng。清晨醒来时,偶尔他也会感到小腹有一种热意,那感觉既舒服又难过,但由于找不到发泄口,最后也慢慢的消散在身体里。
少年白黎隐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又慌又怕,不敢和任何人说。虽然表面上他还是那个优秀的太子殿下,心里却因为这件事变得很自卑。他尽量避免去看、去碰触那个耻辱的部位,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特别是不由自主的躲着二弟白溯,生怕他看出自己的缺陷。
十六岁那年,母后告诉他,年内他将与朱小姐完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能娶妻的。
几夜未眠之后,白黎终于决定把事情告诉父皇,但最终还是难以启齿,只说自己不能娶朱小姐。父皇问他为何,他说不出来,只是跪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自己配不上她、不能娶她,气的父皇亲自动手抽他。巴掌打在身上也不怎么疼,父皇倒是犯了心疾,差点抽过去。
白黎是纯孝之人,从此不敢再提不娶的话,乖乖的与朱小姐完婚。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存了万一的指望,盼着自己有一天能好起来。
大婚之后数月,父皇在一个晚上突发心疾,从此成了先帝。白黎在灵前哭了几场,继位登基,之后他发现,不举之症带给他的麻烦简直变本加厉。其中最致命的,就是子嗣问题。
每当看到奏请充实后宫的奏章,白黎的心就是一痛。就算有再多的妃嫔,他也不会有一个孩子,白白害了人家姑娘而已。
他早就在努力治疗自己的病了,各种吃药、针灸、冷热敷,受了不知道多少罪,但就是没有什么起色。他还曾偷偷服下烈性的cuī_qíng_yào,胯下那东西依旧没动静,他却难受的死去活来,又不敢叫人,在龙床上翻滚呻吟了一整夜,从此再不敢胡来。
“皇后说的对。”他把手盖在眼睛上,自暴自弃的想,“我白黎就是一个废人,跟宫里的太监也没两样。”
先帝的子嗣也不多,只有两个儿子,就是他与二弟白溯。
二弟与他不是一母所出,但是从小就合得来,一起学文习武,一起玩笑打闹,感情好的像一母同胞。
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慢慢疏远起来,这两三年更是变本加厉。二弟找各种借口推脱宫宴和朝见,进宫看望他母妃也是看过就走,都不来和他哪怕是打个招呼。如此下来,他们兄弟俩一年见不了两三面,说不上几句话,让白黎觉得很难过。
不仅如此,白黎发现二弟对他的态度也愈发诡异。比如,他会不怀好意的偷看自己,待白黎去看他时又慌忙的躲闪;再比如,在一些喜庆的场合一脸阴沉,就像今天的庆功宴,二弟那副表情,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活着回来么?
白黎被这个猜测狠狠的刺痛了。
不,二弟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想。但是,他夜窥天子,不轨之意已昭然若揭,更何况又胁迫凌辱皇帝,用来胁迫他的,又是白黎最怕旁人碰触的隐痛。
白黎又想起了刚才那不堪的一幕。自己那个没用的东西被他含在口里,不管怎样刺激都只是软绵绵的一条,二弟心里一定在嘲笑自己吧?而且他还说,以后要时常来“讨要赏赐”,难道他还打算每次都……
白黎打了个寒战。
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了半宿,不觉天已经亮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系好龙袍,理好仪容,痛苦脆弱的神情隐去,他又变回了那个英明神武的大聿皇帝。
“汪德忠。”他叫道,声音醇厚威严,“伺候朕更衣上朝。”
第六章
因为头天整晚没睡,白黎一上午都是头晕脑胀的,强打精神上过早朝、处理了政务,晌午一过就歇下午睡了。
这一睡就到了黄昏时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要传唤内侍,突然发现龙床旁边有个人。
“齐王?!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通传?”
白溯听见皇兄以封号相称,心里有点不舒服:”是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