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也是当然的。lees这样古怪到骨子里的人,本就不像是会选择一个普通的庸庸碌碌的向导。不,一定要是这个男人,这个低调到让人讶异,但却那么特别的男人,只有他才能获得黑暗哨兵的关切。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了。lede是法务系统里的一员,也因此必须尊重系统的规则,其中也包括等级。是他的首席。但同样地,es也是他的首席,而坐在他旁边的则是他的首席的向导。“伴侣”,lede自己哼了一声,有时候夫人小气起来就会变得不是一般地愚蠢。
lede现在必须要在两位首席里做出选择,而他心知肚明的是,不管再烦人、再脱离常规、再傲慢,erade必须得保护好他的向导,即使那意味着必须要和作对。
这前景让他一阵不舒服。lede也许不喜欢,但这和私人感情无关。不管理由为何,背叛他们的首席的哨兵会被看成最卑贱的叛徒。而lede不管怎么做都得背叛那么一位。
但他知道他是站在es这边的。不只是因为他勉强尊敬着对方,更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可以确信,一旦意识到n的反应就如同一位哨兵对其向导的反应,那他一定会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地阻止他们相见。对自己的特权和职位的眷恋,已经让他难以承认别的哨兵的权威了。这样的处境让lede无法接受,良心更过意不去。他也许常常被es不是个伪君子。
lede再次。如果w属于黑暗哨兵,那直到那男人自己出现带走他之前,保护他的职责就落到了lede头上。他毫不怀疑那位怒火冲天的天才即使不是已经在路上,也一定会马上赶来的。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看上去像是经过了一场围困和大战,满心疲惫。即使不是共感者都能从他躬着身的姿势里体会到一种无望。他并不是在绝望的边缘摇摇欲坠,相反他是无知无觉地一头冲进了绝境里,挫败感让他看不见也听不见别的东西了。lede曾于那些站在高楼栏杆旁的人脸上,看过太多次这样的表情。这意味着对方心里的某个部分正渴望着死亡的休憩。
但是,lede暗暗咒骂着。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在面前露出马脚。他下定决心要稳住并把这个向导带在身边。es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不会耽误太久。
与此同时,w仅仅只是望着他的双脚。他的思绪很模糊飘渺,不着边际。因为一旦他开始集中注意力,那么他所能见到的都是那些过去,而那是个见鬼一般危险的领域,最好能避则避。
他本就不该来这里的,他消沉地想。他本应该和沙漠里的那些人呆在一起,或者更好也更简单地和他的战友们一样战死沙场。如今在他面前延展开的未来是如此灰暗,他灵魂中满是被撕扯开的伤口,再多吉赛尔步枪的子弹都远远比不上它们传来的阵阵痛楚。在他今后的人生中,沉闷的人与事会来来去去,而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做着苦工,曾经锐利的大脑也会在静止和灰暗中归于迟缓。他所努力达成的所有成就在日日月月的消磨下,都会像是被海浪冲刷而去的沙子,直到最后留下一位疲倦的灰发老人,一事无成,了无生意,一瘸一拐地迈向自己的坟墓,身后也不会有人为此落下一滴眼泪。又怎么会有呢?难道他还能再次和任何人形成任何有意义的关系吗?那在一瞬间形成,曾让他无比确信坚定不移的唯一的联系,难道不过是他脑中的幻觉?但那个让人着迷晕眩的哨兵快要和别人结合了,w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机会。而w可以确定,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他了。
他看向依然放在lede手中的手杖。要不要省去上天的麻烦,免得让它一分一秒地把自己送入地狱呢?反正现在好像也不会有人会为他难过。他们夺走了他的枪,但作为一个医生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颈动脉和静脉。至少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他猛地把这些想法都赶走,把它们和他的过去记忆塞到同一堵墙的后面。如果它们持续太长时间,马车里的另一个向导会感受到他的这些情绪。他最不想要的就是沦落到精神疗养所里去。他试图专注在别的东西上,一些更中性和正常的东西上。
他能感受到lede的妻子正散发着同情的情绪,勉力支持着他。她是个好女人,w能够分辨出这点,而且她还有w至今为止感受过的,最有效最优秀的屏障。在接受训练之前她肯定就已天赋异禀。不过女性向导天生就可以更好地建筑屏障,这一点是世人常常误会的概念之一。女性对自己的情绪自控能力一般常被认为要差于男性,但事实上,这更多应该被归结为:她们感受到的情绪一般比男性要更复杂、更多层次。因此相应地,她们也更容易懂得感情状态中的微妙细节,而你懂的越多,也就越能控制和保护。
好了,这看起来是个更安全的话题。自他回到故土以来,他生活中出现的重大变化就是他再次和女性群体靠拢了,尤其是女性的向导。当然整体上来说他也遇到了更多种多样的人群。他们对待哨兵和向导的各色态度比起军队来说,要远为复杂和多元。在军队里,唯一的态度,一般是对哨兵的一种尊敬和一点艳羡。当然,当你身处异地,被敌军包围,要不喜欢一个很可能会救下你性命的人是很难的,他们个体的生活习惯则又是另一回事不作考虑了。
这种态度并没有延续到战场以外。严峻的事实是,哨兵向导之中男性数量要多于女性。实际的比例大概是十比一。女性的哨兵则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