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移到了西南方的天空。雾气浓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困乏的潮湿的气息。
亚瑟系紧了披风的系绳,动作很轻很慢,唯恐衣料发出的沙沙声惊醒身旁的人,但是莱涅睡得很实。他终于安静下来了;亚瑟想道。无论是空气还是时间的流动都仿佛静止了。万籁俱寂。他很想坐下来,抛开所有的忧虑,静静地凝视着这样的景象。他头一次由此产生了一种类似留恋的情感。这是最后一次——他告诫自己说;从今以后我不再需要这些,就当这是一场错误的梦。
在拉开房门时,他最后一次回头望了望那个模糊的身影,就踏进了茫茫混沌中。夜沉沉地睡着,从黑夜的心脏弥散开无边无际的深雾。她轻抚着安眠的人,注视着上路的人,笼罩了凝固的过去,永恒的现在,与未知的将来。
那一天,黎明的静谧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暴冲击得七零八落。但这仅是一连串噩梦的开始。起初是一阵恐怖的、肆无忌惮的踢打大门的声音,接着一群士兵就冲了进来,负责守门的修士险些被马蹄践踏在脚下。谁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学生的名字被大声宣读,然后短短时间内他们便一个个被押送到十字回廊的空地上。
“彼得·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