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走的路,通到哪里去呢?”
“我不知道。也许哪儿都不通。”
兰德克惊讶地看着他,仿佛今天才认识眼前的人。这个一向决绝不移的人。这个曾起誓牧养万民的人。这个曾聆听他忏悔的人。他屏住呼吸,下意识瞥了眼幽暗的穿廊,仿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最终,他斟酌许久,选择了自己知道的最诚恳与郑重的告别辞:
“愿上帝和所有圣徒保佑你们。”
“我也这么希望。”莱涅说。
莱涅把门闩上。亚瑟看上去仍然在沉睡。他背靠着门,缓缓跌坐在地上。他还没从那场疯狂的放纵中恢复过来。火辣辣的麻痹感还残存在身体里。一想到那时发生的种种,他便不寒而栗。地狱里没有熊熊燃烧的火焰,地狱是冰冷沉默的。时间漫长得仿佛冻住了,亚瑟令他只能够望见剧烈摇撼的、灰沉沉的天空,向他们的头顶压下来,融化的雪水和泪水交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有很多人朗声高笑的声音,从地底升起来,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在,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