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把碗放下,伸出手来,段书禾不知道他要干嘛,哑奴的手在空中悬了半晌,没收回去也没进一步,就放弃似的垂了垂,单碰了碰他的头发。
分明伺候他洗澡的时候什么都见了什么都摸了,可这一下碰着,却让段书禾的脸慢慢泛出红来。
之后的张榜结果让段书禾丢了一半的魂。
他中了。
哑奴回来给他比划,给他点头,眼神肯定,段书禾差点就当场哭出来。
那晚上段书禾是咬着枕头睡觉的。
哑奴喊他,他都觉得在梦里。
得了消息之后就出门去,段书禾走路多昂了几分头,走过边上的街霸家也半点没加快脚步,家丁挥着佩刀冲他嚷嚷。
“我,我是举人……”段书禾有些害怕,可还是喊了一声。
“就你?那我不也能成举人!”边上的家丁哄堂大笑,提刀过来赶他。段书禾连忙转身跑了,跑进家门还心有余悸。
一溜烟地跑到里屋和哑奴告状:“那些家丁好凶,都,都该打。”
哑奴上下看他,见他没事松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继续择菜。
段书禾站到哑奴边上心都定了,探头探脑地问:“晚上有好东西吃吗?”
哑奴低身找出米罐子,米罐子上有掉色的粗釉,哑奴打开盖子,却发现没米了。
哑奴皱起眉来。
那晚哑奴去当铺换了点钱买米。
本以为之后手头不会紧,却不知合计半天发现用钱的地方更多,首先上京的路费就是很大一笔。
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地里的菜家里稍值钱的东西全卖了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