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
「捆绑开启者之前还有个步骤,蚕绳必须要浸泡在开启者最在意的人血中,且这血,必须是那人体内血的三分之一才够,蚕绳也没有什麽阻止的功效,开启者在开启之中,会被迫承受无与伦比的痛苦,这时候,他会试图自救,施展治愈魔法,可是施展治愈魔法会浪费掉被世界吸取走的魔力,也为了不让他挣扎、让他动弹不得,蚕绳的功用,就是将开启者紧紧捆绑,说简单点,蚕绳非但不是救世界,还是一种折磨人的残忍工具。」
马达尔:「那......」
「我想时间应该还够吧,」睿月晃晃脑袋。「接下来我全都不想管了,对了,别以为开启的过程中不会失败,或者应该说,失败的机率大得多,但是有个方法能够赢回这场仗,且绝对成功,也是唯有诺靡亚将游戏推到这一步才能玩的把戏,要是正常的开启,绝不能这麽做。想看看麽?」他眨眼。
「那当然。」
睿月凭空现出这几天以来马达尔努力翻看的书籍,动动手指,古书立刻飞入马达尔怀中。
「这种事我可告诉不了你,翻去最後一页,向古书祈祷,看他愿不愿意显现出来,让你看到吧。」
第十章之一.放血
瞬间挪移来到这里时,果然如自己想的,四处阴风,月隐去,完完全全被黑气吞噬,整片林被毁灭似的狂风侵袭,不可停止的疯狂,彷佛随时将出现古老的鬼魅,而人心颤栗。
他彷佛能看到最高处飘下血红色的花朵,在黑夜中,铺上一层堕落的晶泪,衬著黑叶的绝望,以最悲哀的姿态降临在这里,为今夜哀悼。红花无视於强风,无视於怨魂,在自己的舞台中独自凭吊。旋转的凄绝丧乐。
诺靡亚独自立於惨惨阴风之中,淡黄色的微卷发蕴著微微的白光,与一阵又一阵吹来的强风接不上节奏的轻轻晃动。他眼缓缓眯起,看清楚前方的人影,然後判断出是阿滚标跟小披。
阿滚标面色痛苦地在地上,一手还紧紧握著长剑,但鲜血早已顺著剑柄流出,污了沙土,小披盘著腿正坐在衣飒身边,衣飒身旁不停卷上的惨风刮伤他的肌肤,但他仍咬著牙,努力将双手探入强风之中,施打治愈术,双手血流不止。
看阿滚标那个样子,大概是被小披硬是下了防御罩,无法动作吧。诺靡亚想。
「小披,停止了,」阿滚标试图毁坏防护罩,无奈手完全无力举起,他难过地虚著眼,沙哑道:「小披,放手,你的手会废掉......」
诺靡亚走近两步,突然感觉有其他人在,往林中暗处看去,知道是轻云,他扬起嘴角,笑,是带了点炫耀意味的笑容,黑影浑身一震,挣扎了会,然後消失。
还是选择逃走吗?诺靡亚想。也对,那个女人已经无法挽回什麽了,就像是眷尹无法阻止他那样,背叛自己的人,终将失败,陆轻云,不是非常厉害麽?怎麽碰上自己布的局,还是无能为力?
他觉得很开心,非常恶毒的开心。
紫尘那边他交代好了,说了要自己下来看看,要他先别派出人,所以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执行他想做的事情。很快的世界将不一样,因为他,诺靡亚。
他将以一种全新的姿态──神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们将知道,让世界重生的,是自己。年少时,知道家族的命运後,他就一直很想靠著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去扭曲神的旨意,直到小哈诞生後,他更确信了自己的这个目标。神是不可理喻的,凭何要他的家族背负著这种可悲的命运?
他要扭转它。
他有自信相信自己可以,他有绝对的力量,他是当世的天才──是阿滚标、衣飒那辈无法比拟的天才,他拥有法力,拥有智慧,拥有智谋。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参与他伟大的计画,他只选了陆轻云跟眷尹,但他们却一个一个背离自己而去,他不只一次感到强大的愤怒,於是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写下的完美剧本。是的,他让一切都在自己手中提早发生了,他扭转了神所设下的一切,成了第二个神。
当年眷尹颤抖著肩膀,告诉他,诺靡亚,你已经病态了,你没救了,你无药可医。
但他不以为然,他始终相信,等世界因自己而改变之後,他们将会後悔莫及──後悔当初自己的愚蠢与无知。
扬起最适宜的微笑,他举步往前。
他将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以神的姿态降临。
刚撤去阿滚标身边的防护罩,阿滚标即讶异地回头:「......老师?」诺靡亚微笑,以带著担忧的神色看向小披的方向,道:「行了,小哈。天界的人就快到了,你们不用担心。」
他抬起手,对著小披的方向画上几圈,接著往後一拉,小披立刻被扯出旋风外,阿滚标急忙接住。小披面色苍白,额角处泛起淡淡阴紫。阿滚标胸口一沉,一次一次抚过小披的额,抹去上头的冷汗。
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无措。即使是当初面不改色杀了几千士兵、即使是面对天界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