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苏妙香回过头去,走出了院子。
苏沉香咬唇,心中默然。
苏妙香,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苏妙香回了芳岁苑,严氏正在屋子里冲着桂秋置气,桂秋在一旁收拾她摔落一地的茶盏和瓷瓶,苏妙香小心避开,瞧着严氏面目憔悴,眼睛红肿,愁眉叹气:“母亲,你何苦如此?要不今日去找爹说说情……”
话音未落,严氏又一个瓷盏摔到她面前,眸子通红,咬牙切齿:“你那爹,怕是早被柳月苑的勾了魂去了!”
☆、33.第33章 中馈安置
见严氏这般狼狈,哪里还有平日半分光鲜模样?苏妙香当下便跪在地上,伏着严氏膝盖痛哭:“母亲快别生气了,方才我去找了季春苑那个小蹄子,你可知她是怎的说的?她竟说我的母亲我去说便是,她竟是不愿管了!”
严氏朝她啐了一口:“叫你去找那小贱人!倒叫她看我们笑话不成!”
见她这般哭泣,严氏不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愤然起身,瞧着她眼睛哭的红肿,冷哼一声:“我这就去找那小蹄子!瞧她有多大能耐!”
说罢,她欲出门,却又顿住脚步,瞧了瞧铜镜中的人影,不禁轻叹:“我这番模样若是去了,怕又是被嘲讽的,不行,我得先梳妆一番。”
在一旁的桂秋听见她这番话,忙唤丫鬟端了水来,一番洗漱,又换了身衣裳,不显艳丽也不平素。严氏心中愤恨,照着铜镜,却看却气。桂秋替她挽了髻,不小心将她发丝扯痛。严氏轻呼一声,回手便对桂秋一个巴掌,桂秋伏在地上求饶。
见这屋子人都是这般模样,严氏又气又急,摔了簪子,起身怒道:“今日不讨个说法,我倒是不相信了!”
一行人去了季春苑,却是不见人。苑里只留着新月,新月眉眼低垂,不敢瞧着严氏:“大小姐已经去了老夫人那里,夫人若是有什么急事,婢子立刻去元阳居……”
“罢了!”严氏眉毛一扬,懒得听她多讲:“我现在就去元阳居瞧瞧老夫人!”
到了元阳居,元春守在门外,见严氏来势汹汹,忙拦道:“夫人,老夫人和老爷正商议事情呢,大小姐也在里面。”
“怎么。”严氏恶狠狠瞧她一眼,只觉不顺眼:“跟在老夫人身旁久了,连谁是主子也分不清了?”
元春颌首,知严氏近日出了大丑不好张扬,立在一旁再不多话。
里屋,苏远志坐在一旁,老夫人点数种种严氏不堪。苏沉香却在一旁拭泪:“爹爹,娘亲去的早,这府上做主之人便是母亲,如今听闻母亲为中馈之事竟闹得要自缢,女儿实在过意不去……”
苏远志心中已是火冒三丈,任凭他人如何说。他这颜面是被严氏折腾无几了。老夫人夺回中馈便夺,这世上还不瞧着有几个当媳妇的真和婆婆过意不去。
严氏胆子却大,敢如此威胁。老夫人见苏沉香这般,心中一叹,今日在季春苑之事,她如何不了解,看着槐夏头上的伤,她心中也有了几分打算。见苏沉香还在为那严氏讲话,不由心软:“我儿,只有你是贴心懂事,不忍这府上鸡犬不宁,不像有的人……”
话未说完,外屋便是丫鬟的声音:“夫人,里面老夫人和老爷都在,您不可……”话音被埋没,因下一刻,严氏便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苏沉香错愕抬头,不知严氏哭了多久,双眼红的像核桃。此时看起竟是有些滑稽,想到这里,苏沉香心中闷笑,她大概料想到苏妙香会去严氏那边告状,她先严氏一步。上一世她没有后台,站不住脚。
这一世,大不相同。
严氏瞧着苏沉香拭泪,以为她是来此告上苏妙香一状,不好在老夫人面前发火,只得出声询问:“你可是为了二妹妹的事来的?小孩子家家,讲什么话当不得真,你竟上祖母这里告来了?”
苏沉香低头,绢子拭泪,听闻严氏这话,抬头愕然瞧她:“母亲这话,沉香不懂……”
“你……”严氏胸中一闷,又听老夫人轻咳两声:“你硬闯进屋子,是又想上我这儿寻短来了?”
严氏一听这话,脸色羞红,抬眼瞧着苏远志一脸怒意,深知此次行事欠妥。退到一旁,颌首:“母亲,也谅得我是个不知事的,这事是儿媳未曾考虑全面,因管了这府上多年,一时……”
“罢了罢了。”老夫人抬手,不愿再听她多讲:“你这话,大丫头在我耳畔已经讲了多少次了。今日也求着让你管些差事,我寻思许久,这后院采买的事情,就交给了柳姨娘打理,你如今既不肯交出中馈,又不肯劳心认命,那只有先让你管管花园那些花匠草木,这下你也可安心一些。你觉如何?”
严氏咬牙,胸腔恨意浓烈,这苏沉香,哪里是来帮她,分明是要她尝尝受人恩惠的滋味!她抬眼瞧向苏沉香,只见她眸子低着,瞧不出什么情绪。
“母亲说什么便就是什么了,儿媳听着便是。”虽然差事油水少,又不得好,但好歹是有个差事的。总比那中馈之权落的一干二净的好。
不过,严氏心中又不满了。那柳姨娘是什么货色,竟能拿到后院采买之事?
仿佛瞧出她的心思,老夫人冷哼一声:“前几日潘姨娘苑里的丫鬟闹出事来,因厨子送去的饭菜竟是残羹剩饭,不说那潘姨娘是怀了身孕的,便说她无个身孕,岂是后厨这般怠慢的?”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