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倒是让老婆子缓过神来,她顿了顿,吞了口口水。神智才恢复清醒:“那里!那里有个男人!死了!”
这般一讲,苏沉香也诧异,一脸不信。匆匆提了裙子便要去看。谁知老婆子拦下她,努力调整呼吸:“小姐,你在这儿候着,此事我去处理便好……”
她知是谁,所以才这般说。也就是说,昨夜那个男人,即使不是老婆子的谁,也是和老婆子一样,听命于严氏的。饶是知道这样的结果,苏沉香也觉心寒。严氏啊严氏,无论何时。她都想置自己于死地不是?
想到这里,她眉毛一扬,收敛了神色,也做出慌乱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出了人命,我是害怕的,婆婆,你赶紧去告诉我爹,让他派人来将这尸体抬走,也让我祖母为我戴上一块平安符。他们自是疼我的,从不忍心我见这等事……”
老婆子大脑混沌,正要走。苏沉香却拉着她,泪光盈盈:“婆婆,你便是带我一同下去吧,那屋子外有个死人,我一人不敢待……待会我随你一同上来便是……”
一听苏沉香这么一说,老婆子也就心软。苏远志老夫人的权利她不得不顾,因此也就同意。叹了一声,缓缓点头:“好吧,你随我一同下去!”
元阳居内,严氏坐在一旁,喝着香片,苏远志一脸怒气未消,老夫人也是一脸震怒。严氏见两人并未有缓和的意思,于是也就挑明了话,说开了来:“母亲,这大丫头当众跳那般的舞,那般唱词,已是有辱我苏府门风,教她去祠堂待上半月,有何不好?”
“有何不好?”老夫人冷笑,“你倒是欢喜的很,我儿身子骨那般瘦弱,前次溺水才好些了,你便又要送她去山上的祠堂!那祠堂什么模样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休要糊弄我这个老太婆,昨夜不曾说起这事,今早才说,不知你是安的什么心思!”
严氏一听,连忙诡辩:“母亲这就冤枉媳妇了!媳妇自来就是将大丫头当自己亲生那般疼爱,只是想这次给她点教训,让她记得莫要在外面跳那些唱词,让人贻笑大方。怎的就是媳妇的错了……”
说罢,她低头轻啜起来。若是没意外,此时的苏沉香,早已被李三玷污了身子,在夜里不冻个半死,毒药发作,也只能剩下一口气。
虽说让苏沉香在上面待半个月,但她知老夫人的偏袒和苏远志心中所想。半个月对她来说都太久,如此,半夜便好。
苏远志一听这话,气的一拍桌案,木桌上的茶盏被震的摇晃了起来。苏远志脸色铁青,不可理喻看向严氏:“你只当沉香是个不知事的,她昨日夺得百花仙子你可知道!这是我苏府多大荣耀!今后有多少富贵人家求她你可知道!你竟将她送去祠堂!你!”
急火攻心,苏远志向后倒退一步,脚下趔趄,跌坐在椅子上。严氏一脸不可置信。苏沉香竟然夺得百花仙子?这不可能!昨日她分明看见那些人的议论,那般表情,是绝对不可能将百花仙子给她的!
但一瞧苏远志的脸色,严氏不敢顶嘴。只低头,沉默不出声。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低低哭声,众人正惊诧间,苏沉香从外屋跑了进来。一见座上老夫人,便扑在她怀里大哭起来。
严氏气的牙痒痒,正欲发作。瞧见老夫人狠狠瞪向自己。一时说不出话,这时,老婆子站在门口,神色慌乱。
老夫人以为苏沉香是在祠堂觉得委屈,正要安慰,却听苏沉香哽咽道:“祖母,那山上有人要害我!昨夜有个男人死在祠堂,我竟然不知晓……”
一句话说罢,众人皆是讶然。看向一旁的老婆子,老婆子低头,跪了下来:“回老夫人的话,今日老奴起来去祠堂前厅打扫,发现一具男尸,一支长箭从男子头上穿过。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