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柳愣了愣,说了不让他再碰伤口,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碰了。千柳默然未答,有些心疼,但也决定不再拦着他,即使说了,也不会有用吧。
千柳笑了笑,薛艾立刻满目古怪的看她,指尖一重,痛的她浑身哆嗦,“你干嘛!!!”
薛艾眨眼道,“帮你回神。”
千柳无奈地翻着白眼,正常人无法理解她的行为迷缘。
晚上洗漱后,本以为老大会如往日那样化剑先进了被窝里,今日却没有,他坐在床上,只着中衣,身下盖着被子,捧着一卷书看。千柳微微屏气,看着在摇曳烛火下的他,脸如雕刻般的俊美异常,眉如墨画,一股凉薄气息萦绕在身,
有些呆了。
他微微抬头看来,淡笑道,“穿着薄衣站在那,不冷么?”
千柳僵着步子走了过去,直盯着他,“你不化剑了吗?”
他放下手中的书,吸了一气,“自从重铸之后,身体就好多了,即使是一天化人,也没什么问题。”他拉住千柳的小手,将她捞去,覆被而来,笑道,“睡吧。”
“噢……”千柳抓紧了被子,往床沿挪了挪,背对着他,背后顿时清凉得很。千柳又忍不住转过身去,“熄灯……”
千濯香单手撑着身子,目光潋滟微动,看的千柳默默的往下缩了缩,又缩了缩,用被子遮挡住他的灼灼目光。
片刻,他手指探来,指尖停在耳尖上,说道,“熄了,看不见了。别闷在里头,不热么。”
“不热。”千柳懒懒应了一声,有个冰块同在被窝里,怎么会热。
呼吸声渐渐均匀,千柳慢慢探头出来,从微弱的光下看去,千濯香已经闭起眼。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安无比,也合起了眼,鼻尖感触着那悠悠冷意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肖先生又来了,依旧是带着斩风刀。
筑冶回来时,肖先生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怎么唤他过来坐坐都不动。见了他,筑冶便说道,“今日心情仍欠佳。”
肖先生眼神一动,客客气气道,“那我明日再来,打搅了。”
站了这么久,却又被一句话打发走了,千柳看不下去了,愤愤道,“你明明想修那把刀,你看那刀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筑冶看了她一眼,未作答。
千濯香笑道,“若是真正爱自己兵刃之人,绝不会就此离去。若是离去,也没有补刀的意义,反正日后他也不会爱惜手中兵器。”
筑冶那平淡的神色终于是有了起伏,笑道,“知我者莫过于仙灵剑也。”
千柳挠了挠头,问道,“那你要试探他几天?”
“不知道。”
薛艾在一旁说道,“以他的性子,我看没个五天十天他不会松口的。”
“这么久!”要是真要这么长时间去考验他,也不知道斩风的伤口会不会裂得更开,看向千濯香时,眉间虽有忧色,但也未相劝筑冶。只怕他想的,和筑冶一样。若肖先生不是个好主人,受累的还是斩风。
如薛艾所说,第三日,第四日,等千柳伤快好了,筑冶也没点头,每日便是那句,今日心情不佳。
肖先生倒是不恼不怒,每次等上一两个时辰,又被一句话送走。等到第五日,连千柳都能感觉得到斩风在震怒,却被他竭力压住。
伤已无大碍,卸了药,过不了几天就连疤也会看不见的。一心想着明天便可以出谷回千弦山庄,心情着实好。
“薛艾。”千柳拉了拉她的手,“你和筑冶也来婴州玩吧。”
薛艾生生丢给我一个白眼,“那么远,在路上都腻味死了,还不如我这翠竹林,不去兵仙战场。”
“那我拉筑冶去。”
“他也不会去的。”
无法,千柳只好说道,“那肖先生的事……你能不能也劝劝筑冶,让他修刀。”
她打了个哈欠,没有理会她,抱着水盆出去了。千柳撇了撇嘴,这两人,果真都是怪人。换上干净的衣服,出了门,便见千濯香正在门前喝茶。
千濯香见了她,笑意更深了三分,“伤恢复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