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忙放下自己的包包,跟着同事来到龙议长的办公室。
房门在背后悄然关起,顾念之抬眸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她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办公室。
整间办公室非常宽敞,足有他们秘书处三分之一大。
要知道他们秘书处可是占了整个楼层,可见龙议长的办公室有多大。
房间朝南,南墙是一整幅圆弧状的钢化玻璃,可能也是防弹玻璃。
站在门口就能一眼将整个帝都的美景尽收眼底,让人陡生位于食物链顶端的豪气……
这种美景看久了,会不会迷失自我呢?
顾念之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各种千奇百怪的念头。
龙议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本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看见顾念之还戴着口罩的面容,心一下子又软了。
他和颜悦色地说:“念之,来,过来坐。”
顾念之看见杨特助也坐在龙议长身边,看着她微笑。
顾念之还从来没有看见杨特助对她有这样的好脸色,微微一怔。
她先跟龙议长打招呼:“龙议长,您找我有事?”
龙议长点了点头,让她坐下之后,先寒暄几句,问了她脸上的伤还疼不疼,什么时候会好,在这里工作忙不忙,适不适应等等。
顾念之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心里觉得更奇怪。
现在大家都快忙死了,龙议长怎么会有空跟她说这种闲话?
顾念之没有疑惑多久,龙议长就进入正题,敛容问她:“念之,昨天杨特助让你把一份重要文件拿来给我签字,你为什么没有拿来?”
杨特助笑着提醒她:“……就是那个牛皮纸信封里的文件,我跟你说过,是特别行动司送来给龙议长签字的,你都忘了吗?”
顾念之这时才想起来。
她明明当场就拒绝了。
她记得她指着自己戴着黑白熊猫色口罩的脸说:“杨特助,我这样子,怎么去找龙议长?您还是找别人去吧。”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自始至终,她没碰那个牛皮纸信封一根手指头。
现在杨特助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顾念之看向龙议长,“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昨天清清楚楚对杨特助说,我脸上这个样子,没法去您的会议室找您签字,让杨特助找别人的。”
龙议长皱了皱眉头,又看向杨特助,“是这样吗?”
杨特助也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捶着脑袋说:“好像是这样,哦,是我的错,顾小姐确实说她不想去,让我找别人。——瞧我这记性,当时正好有别的事过来,我一忙就给忘了。龙议长,您也知道,我们整个秘书处的人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脑子都糊涂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希望没有给您惹太大麻烦。”
他道歉的态度非常诚恳,一点都没有推卸到顾念之身上的意思,好像刚才在龙议长面前试图把黑锅甩给她,是她的错觉一样。
现在来装坦诚扮好人了……
顾念之被他噎得难受得不得了。
龙议长想要说什么,杨特助又抢着说:“不过,龙议长,这一次算我错,是我不好,误了您的事,我认罚。但是……”
他看了顾念之一眼,“顾小姐在这里做实习生,其实每天来了之后,大部分时间就坐在那里刷手机,也没做什么事。我们现在大家都很忙,没时间手把手地教她。别的实习生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就顾小姐对工作挑挑拣拣,我真是很难协调顾小姐和别的同事之间的工作安排。”
顾念之一听,已经不是被噎,而是大怒了。
原来杨特助给她挖的坑在这里!
先让她去给龙议长送文件,在她拒绝之后,就故意拖延这份文件的签署时间。
可想而知,这文件确实非常重要,不然龙议长不会一幅“兴师问罪、秋后算账”的架势。
而误了签字的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
顾念之记得杨特助说这文件是特别行动司送来的,那么就是跟霍少他们有关的文件。
这样一想,顾念之也紧张起来。
希望没有误太多的事。
下班之后,她会去霍绍恒那里请罪,是自己的责任一定不会推卸。
可是杨特助说她“对工作挑挑拣拣”、“无法协调她和同事之间的工作安排”,把一顶顶对于职场新人来说非常恶毒的帽子往她头上扣,她就不能忍了。
霍绍恒说过,她不能只通过一件事就将杨特助拉下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件两件事,而是杨特助就是看她不顺眼,纯粹不想她进议会秘书处。
顾念之可以不进议会秘书处,但是她不想被抹黑,更不想让自己的职业道德和工作态度受到怀疑,特别让龙议长这个非常赏识她的老人失望,顾念之心里很不好受。
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工作,得到那么多成就,却因为一件事被打回原形,她不服。
顾念之轻轻咳嗽一声,开始跟杨特助较真了。
“龙议长,这份文件很重要吗?”她先向龙议长求证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出了错,肯定要有人受罚。
顾念之不介意被罚,但不能是她一个人。
龙议长眯了眯眼睛,不悦地说:“非常重要的一份文件,结果拖了二十多个小时,还是绍恒亲自找我,凌晨两点半才签字。”
顾念之心一沉,但脑子里还是迅速把她来这里第一天,看的有关这个秘书处的简介大致回想了一遍,镇定地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