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就是不想看到母亲跑来这里,甚至还要跟杨小麦碰上。
二狗婶子立即一瞪眼,“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妈妈就不能来了?你来镇上这好几天了,我这不是担心你,来看看你嘛!你这小子真没心眼儿,居然不告诉妈妈今天这里有免费好吃的。我都听大栓说了,现在小麦她在镇子上混得风生水起,好歹咱们当初还照顾过她一阵儿,今儿讨个饼吃,也没什么啦!”
说着,二狗婶子就往店铺前凑,二狗一把将母亲攥了回来。
“妈,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行不行?”
“哎哎,”二狗婶子一下叫了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妈就是来看看你,也不成了?顺道碰到咱们小麦开店,来祝贺一下,也不成了?你什么意思?还那么大声,你像是跟妈妈说话的样子吗?
二狗看着母亲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有些忍无可忍了,可眼下场合又不对,他一咬牙攥起母亲的手臂去了僻静的地方。当即母子两撕扯起来,二狗婶子叫骂声像打雷似的,很快惹得旁人频频恻目。
有些谨守生育司法则的人,就有些看不惯二狗对母亲的粗暴动作,帮忙说了几句话。谁料得这样的好心,反被二狗婶子骂了,使得再没人帮她说话了。
二狗觉得今天自己的脸真是丢光光了,再这样下去,以后恐怕他都没脸再在那小姑娘面前做事了。
“妈,你够了你!”
“你这小子,才出去一趟,就开始长脸了,都不听妈妈话了啊!你说,是不是小麦那个小狐狸精把你迷的!”
“妈,小麦她不是狐狸精,她是个心地善良,为人着想,从来不会自私自利的好女孩。”
“你还说不是她把你迷昏了头,竟然连妈妈都敢顶撞了,还攥我,我的手臂疼死了啦!”
看着母亲一副撒娇又耍泼的样子,二狗无奈了,也彻底放弃了。
他叹息一声道,“妈,不管你听不听,这些话我就说这一次。当初,小麦病弱,你就想从她身上搜刮值钱的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后来,你还嚷得全村人都跟着你抓小麦,害小麦病上加病,已经非常过份了。我本来只想,在哨岗干完这个冬天,就到镇上来讨生活,给你赚更多的钱,帮你改善生活,你就不用老是为了我的事情,汲汲营营,变得……变得这么难看!我一直就想把咱们贪寒队长的钱,都还了。这是啥,你知道吗?”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我不多为咱们娘俩儿着想的话,你以为你有资格进入哨岗队,吃皇粮吗?!”
“妈!!!!”
二狗气得大叫一声,叫声里都是2代人的无奈和难以沟通的痛苦,他抱着头,低咆,“人除了吃饱穿暖,还要有良心,才能活得开心。我不知道你到底懂不懂,可是我懂,我有感觉,我受不了你那样子自私自利,明不明白?
如果你不明白,我也不强求了。总之,今天你要是给小麦惹麻烦,下面子,弄出什么幺蛾子,就算你是我妈,我也会公事公办的。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头把欠寒队长的信用点,都还给杨小麦。不为别的,就为我身为男人的骨气!”
说完,二狗甩下母亲,大步又进入了维持秩序的队伍。
二狗婶子看着离开的儿子,脸上瞬间僵硬,颤抖,眼底浮出一丝茫然。
然而这丝茫然,很快就被一个谄媚的声音打断了。
“二狗婶子,你还站在这里干啥啊?快跟我来,我排到好位置了,回头,我一定给你买个520的饼子啊!听说那肉饼忒香了,凭着咱们跟小麦的熟悉劲儿,她肯定会给咱们打大折扣的。”
原来,来的是黄板牙,他养好伤之后,因为杨小麦的事,无形中和二狗婶子多了一个话题和“不屑对象”,结成了不错的友谊,巴望着哪一日能登堂入室。
二狗婶子被黄板牙又拖回了队伍,与此同时,也到了开店仪式的时间,所有人都开着终端,拍摄前方的开店典礼。
“呀,居然还有红包接,嘿!二狗婶子,我接到了50信用点,乖乖,小麦这丫头在镇上混得果然不错,居然发这么多红包儿。哎哟,旁边那个居然抢了200信用点,啧啧啧,现在年轻人真不会做生意,这简直就是大出血嘛!”
黄板牙叨叨着,二狗婶子也没听到多少,她再看着前方站在红地毯前,拿着金色的小剪刀,剪下了一个大红绣球的小姑娘,愈发觉得,不认识了。
那个,曾经躺在她家冰冷的土灶上,浑身瘦得跟皮包骨似的,一双眼睛瞪得牛眼儿大,还长着个三瓣嘴儿,不知道是变异体还是什么,丑不拉叽的小姑娘,会是眼前这个穿着华丽长裙子,那布料还泛着缎子般的水亮光泽,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垂在眼前,托着一张小脸,雪白娇艳,粉润诱人,五官精致得就像个完全的城里人。
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围绕在她身边啊!
要是当初,她跟寒野讨了小姑娘过来,做童养媳,也许今天穿得光鲜亮丽,站在小姑娘身后的人,就是她了吧?!
真是天杀的幺寿哦,她怎么那么蠢,把这么颗摇钱树给生生地赶跑了呢?!
真是后悔死她了,她怎么就有眼无珠,放走了这么个宝贝呢!
……
店面前,开业典礼的时间已经到了,小麦将刚刚出炉的那锅饼子放好,叮嘱帮忙的两个女招待装盒的细节事项,可惜两招待员手脚实在不怎么利索,让杨小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