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发白,垂眸低头:“姑妈,我错了。”
小别胜新婚,昨夜的皇帝太温柔,让皇后不自觉地沉迷下去,连误了时辰也没察觉。说到底,皇后盼着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以为这只是一场不可幻想的梦,于是想着沉溺在其中不愿醒来。
太后蹙起眉,看出皇后虽是认错,却并没有听进去。
原本这侄女是个出色的,容貌秀丽又从小聪慧,她才会排除万难让侄女做了皇后。却没想到皇后入宫前便恋上了皇帝,如今更是公私不分,以后只怕会一错再错。
太后不由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婉茹做皇后。
身份相当,婉茹却比亲侄女要明白得多了。皇帝的宠爱从来都不会永远停留在一个女子身上,只有侄女一直没看清,沉溺在皇帝虚幻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御史责难,哀家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皇后禁足一个月,不得踏出仁明殿,初一十五的侍寝也去了。”太后要让侄女看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她能执着下去的。
皇后面无血色,禁足一个月,好不容易从太后手里拿到的权利,这又失去了。再就是,一个月后,谁知道皇帝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那些妃嫔,又有多少受到皇帝的青睐,她的表妹又会不会趁机上位?
“姑妈,我错了,真的错了!我愿意为姑妈和皇上祈福,誊抄佛经,请不要让我禁足好吗?”皇后眼泪涟涟,祈求地看着太后。她的亲姑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宠而被皇帝冷落吗?
太后铁了心要让皇后清醒过来,挥手让嬷嬷把她请了出去:“你会明白的,哀家也是为了你好。”
皇后面如死灰,被嬷嬷扶着回到仁明殿,只觉殿里越发冷清阴寒。
“主子……”奶嬷嬷忧心地看着她,就怕皇后想不开。
皇后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这就是她的亲姑妈,因为有了婉茹,也就不把自己放在眼内了?
为了她好?真是可笑。禁足一个月,是想借此让婉茹虏获皇帝的心,好诞下子嗣吗?
皇后会让太后明白,她绝不是让人随意摆布的傀儡!
太后插手,让皇后禁足一个月的事,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有人欢愉,有人忧心,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摩拳擦掌。
皇后禁足,侍寝的天数便空出来了,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白梅皱着眉头嘟嚷:“太后肯定偏心,皇后不能侍寝,就把婉充媛提起来,根本没想让其他人尝点甜头。”
青梅瞪了她一眼,这个妹妹在主子面前越来越放肆,没一点规矩了。虽然白梅说的,正是事实。
“放心,婉充媛焦急着呢,你们看着吧。”应采媚丢下的一颗似是而非的种子,落到婉充媛的心里。如今皇后禁足,仁明殿被封,任何人不得进出,她根本没机会下手,又如何会不急?
一个月后,谁知道皇后会不会显怀,让婉充媛没机会下手了?
虽说婉充媛如今还是半信半疑,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皇后怀孕,她在后宫便没有用处了,又怎会甘心?
“备着一坛桃花酿和几样下酒的小菜,今夜我要赏月。”应采媚把玩着手心里的麒麟珠,微微一笑。
对于主子古怪的要求,青梅已是习惯了,问也不问,便精心备好了一切。
入夜,应采媚沐浴后身穿一袭红纱,在窗前赏月独酌。
果然,那道熟悉的身影如期而至,轻飘飘地落在窗前,一身玄衣,似是要融入夜色中,漆黑的星眸深深地看着她。
“怎么,皇上昨夜还没有尽兴?”应采媚忍不住打趣他,举起手中的酒杯,红唇微扬。
霍景睿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笼罩住,眸光里只映着应采媚的身影。
“白粥小菜罢了,又如何比得上爱妃?”
他就着应采媚的手,低头喝了一口杯中酒:“十年桃花酿,窗前赏圆月,爱妃倒是好兴致。”
“妾在等着皇上,漫漫长夜,又怎能不对月品酒?”应采媚一口把余下的酒饮尽,舌尖在下唇一舔,极尽妩媚勾/人之色。
皇帝伸手挑开她鬓角一束长发,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爱妃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是不是抹了蜜?”
“皇上尝尝便知,究竟是不是抹了蜜?”应采媚双臂环上霍景睿的脖颈,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浅笑,眼底噙着一抹狡黠。
“那朕就却之不恭了,”皇帝一笑,他在外,应采媚在内,把她压在窗棂上,俯身便吻上那张诱/人红唇。
柔软的唇瓣带着丝丝桃花酿的酒香,香醇而醉人。唇舌交缠,谁也不相让,你来我往,纠缠得越来越深,谁也不愿意率先认输。
只是下一刻,皇帝微微避开了应采媚探向他脉门的手,眯起眼把她揽在怀里:“此时此刻,爱妃实在太煞风景了。”
应采媚指尖在唇上一划,面上依旧露出几分笑意,仿佛刚才想要捏住皇帝脉门的人不是她:“真可惜,妾居然失手了。”
这世上能避开她的,除了师傅,也只有皇帝了。
“怎么,爱妃还没想起朕是何人?”霍景睿不慌不忙地翻身入内,搂着应采媚坐在了床榻上,将她揽入怀里。
“能知晓门派功法要诀的,只有门下的人。知道神功的,却寥寥无几。”应采媚抬起脸,正色道:“皇上,你究竟是师傅的谁?”
她没有把内功要诀告诉任何人,那么世上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