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甫丘站了起来,“属下绝不许你亲自去,明日就要开战了,属下不能让王爷在这个时候去冒险。”
“甫丘,你别劝我了,我主意已定,叫陌谦来。”
“王爷。”
“快去快去。”
冉穆麟挥手赶人,他已经向卫军派了战帖,若今晚能成功,明日卫国的士气定会大落,这一战,为了他和儿子,他必须赢。
大战前夕,卫国大将军袁迟正的军帐内同样烛火闪烁。几位副将都在帐内,商讨明日的阵仗。
“大将军,冉穆麟突然向我军宣战,看来北渊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大将军,楚国、金国撤军,南国也退守,形式於我不利。我军人马远多於北军,这一战可谓是冉穆麟送来的机会。”
“大将军,请允许末将明日与冉穆麟对战。”
“大将军……”
面对明日的决战,已经连续多日攻城无果的副将们各个想上场杀个痛快。大将军袁迟正则拧眉沈思,国主想方设法同金国、南国达成协议,突袭北渊,眼看战况向著当初的预想进行,突然间金国和南国撤军,楚国也被逼了回去,卫国一时间进退两难。不过这只是暂时,冉穆麟不准备死守,说明北渊已经无可调之兵了。
“增加粮仓的守卫,谨防北军偷袭。”
西坝和浙昆的南军就是因为粮草被烧,而处於了被动。
“是,大将军。”
“今晚所有将士们做好迎战的准备,任何人不得私自离队。”
“是。”
“明日大战,要不惜一切代价斩杀冉穆麟。”
“是!”
卫军将领的军帐内,无人能入睡。连日攻城的兵士们在大战前夜和衣而眠,十一月的边关寒风萧瑟,照亮整个营地的火把在风中摇曳。了望楼上的卫兵缩著身子巡视周围。一小队人马拉著几车活猪活羊驶进营地。交战前夕,将士们要吃饱了肚子上战场,因为不知能否吃上下一顿。守卫们仔细查看了一下车马,发现并无异样,放行。车辆缓缓进入军营,朝最後方的厨房行去。
“快快快,把这些牲口赶到围栏里,马上烧水。”大厨招呼手下的小弟们把牲口卸下车,最後一辆车上的几只羊动了动,但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个黑影从羊肚子下蹿入了帐篷间昏暗的角落。
压低身体,好不容易混进来的冉墨枫退到离厨房不远的一条小河里,慢慢潜下去。卫军的守备森严,他是个孩子,无法装成卫兵混进来,幸亏遇到送牲口的马车。他先是趁那些人半路歇息时钻到车下,然後在进入营地前趴在羊肚子下,躲过卫兵的检查,不过他一身的羊膻气,很容易暴露。他的运气很好,这附近有条小河。
沿著河道慢慢游到上方,冉墨枫很快地找到了袁迟正的军帐。他在外观察了两天,已经摸清了卫军的情况。对四十万的卫军来说,只要他们的大将军一死,他们就会乱了阵脚。但袁迟正的军帐在营地的中後方,周围全是守卫,很难靠近。冉墨枫又潜入并不深的河里,忍著刺骨的冰寒慢慢游了下去。
仁昌城墙边上,两千精兵在冉穆麟的带领下悄悄地滑下城墙,向卫军的营地潜去。他们一身轻装黑衣,仅带著匕首和弓箭,从仁昌城外的杂草丛中,慢慢接近敌军。
冉穆麟仅露在外的双眸不时地看向四周,希望他那不听话的儿子也许就在其中。除了冉穆麟的亲信外,无人知道他的儿子丢了。而就在刚才,他收到赵贤从洛北捎来的信,洛北和关眦没有儿子的踪迹。
枫儿,你真的想让父王急死吗?为何不来找父王?父王知道你气父王,气父王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让你和那些小王八羔子们在一起。只要你出来,父王答应你,哪怕是死,也绝不再扔下你一个人。
就连最了解冉穆麟的王甫丘都不清楚冉穆麟的心里有多麽地著急。今夜冉穆麟会决定到敌营烧粮草,目的是为了找儿子,他有预感,他的儿子就在这里。如果让冉穆麟选择,他会带著儿子和麒远离北渊,到个谁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隐居。北渊不是他的国家,而是他最恨的地方。
营地里飘出浓浓的肉香,疲倦的兵士们来了精神。大厨先让手下把最好的几块肉给将军们送去,然後再一锅锅地抬到营地里。看守粮仓的守卫们轮流吃肉,在寒冷的夜晚喝一碗热呼呼的肉汤,真是万分幸福。
冉穆麟和手下们躲在远处看著卫军在营地里吃肉,他观察著粮仓边的守卫,打了个手势,慢慢匍匐著靠近。在快接近营地边缘的时候,冉穆麟拿过弓箭,瞄准了一个正背对著他喝汤的副官。
“嗖”地一声,箭破空而去。
“有袭兵!小心!”
“在那边!”
“注意粮草!”
几千名卫军朝冉穆麟的方向追了过去,冉穆麟带著部下快速向後跑,引出卫军。而另一边,由其他人带领的一千兵士翻过围篱,直奔粮仓而去。
“出了何事?”
听到喊声的袁迟正从军帐中走出来问。
“将军,有人偷袭。”
“偷袭?”袁迟正看著不远处亮光的地方,马上道,“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大将军!有人放火烧马厩!几名守卫受伤,跑了几十匹马!”
这时,一名士兵跑上前禀报。袁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