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能保证太子不会找枫儿的麻烦?本王又如何能保证你能做到?”冉穆麟的话让霍邦惊惧地抬头。“冉洛诚从小就骂枫儿是鬼子,逮著机会就欺负枫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拿什麽向本王保证他不会伤害枫儿?在你看上冉洛诚之後,本王又如何能相信你?”
霍邦的脸瞬间青白,身子紧绷,无法反驳王爷的话,更为王爷戳中他的心事而羞愧。王爷让他监视冉洛诚,他却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王爷!”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霍邦暗哑地说,“王爷,属下明白王爷的顾虑。属下对天起誓,若太子有半点伤害世子的心思,属下定会除掉他。王爷,属下喜欢太子,杀了太子,属下也不会苟活。”
“你在威胁本王。”冉穆麟的双目阴沈。
“属下绝对不敢。”霍邦唇角颤抖,他痛苦地看著王爷,“属下早已是不忠不义之人,唯有一死。王爷,属下求您在此之前,饶过太子。”
“霍邦,你该知道,本王从不是大度的人。”冉穆麟缓缓道,霍邦绝望地头抵在地上。突然,他听到上方的人重重叹了口气。“你都这样求我了,本王还能说什麽?”
“王爷!”霍邦震惊地抬头看去,却见王爷已不再是之前的那副冷怒的模样。
“从你来信说找不到机会下手,本王就猜到你心里打得是什麽主意了。让你在回京後除掉太子,就是想进一步探探你的心思。霍邦,本王真是小看你了。本以为你一直独身,是因为晴儿的死,没想到你是看上了冉洛诚那个混小子,你不简单啊。”
“王爷……”霍邦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还在为王爷突然的“变脸”而心惊。
“罢了罢了,这件事本王也一直在犹豫。原本仅是皇兄那边,本王还没太多的顾虑。现在皇兄身边多了个昼,一旦冉洛诚出了事,昼不会不插手,届时会很麻烦。”
“王爷!”一听王爷不杀冉洛诚了,霍邦连连磕头。
“你别急著磕头。本王把丑话放在前头。之所以不杀冉洛诚不是本王怕了昼,是本王不想再惹皇兄难过。可若冉洛诚又一丁点想对枫儿不利的心思,本王会不顾一切地除掉他。到那时,本王不会在顾念旧情,你好自为之。不想本王出手,就管好他。”
“王爷,属下以命担保,洛诚绝不会伤害小枫。”霍邦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会磕头。压在他心中三年的枷锁突然没了,他想立刻冲进皇宫,看那人。
“洛诚……你喊地到挺亲热。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你。他是太子,将来继承皇位,是要娶後纳妃,为皇室留下子嗣的。”一句话如一盆冷水浇在霍邦的头上,冉穆麟继续凉凉道,“这还不算,他当了皇上,天下都是他的,你还得入得了他的眼吗?”不是冉穆麟看不起霍邦,也别怪冉洛诚总是霍老头霍老头的叫他。霍邦虽曾是冉穆麟的部下,但今年已是三十有五,比冉洛诚足足大了十八岁。而且由於早年颠沛,他两鬓的白发比冉穆麟还多,看起来像是不惑过了一半的人,长得虽是浓眉大眼极有将军的威仪,但和冉洛诚比起来就是糟糠和小白菜了。
霍邦的脸青了白,白了红,红了青,憋了半天,他粗噶地说:“他敢!”
没有告诉霍邦他的儿子已经做了承诺要保冉洛诚的安危,冉穆麟揉揉发疼的额角:“滚吧,本王还得去薛祁那边。”
“是,王爷!”不必再忧心冉洛诚的事,霍邦毫不介意王爷让他滚。一转眼人就没了。
“霍邦,你最好管好他,不要让本王有杀你的那天。”低语道,冉穆麟又坐了一会,起身去薛祁那。
进了薛祁住的院子,就见鹜直挺挺地堵在门口。冉穆麟在心底冷笑,若那老家夥要跑,他能挡住吗。看到是他,鹜显然是事先得了令,让开一步,让他进去。
掀开竹帘,冉穆麟熟门熟路地走进内室。刚进屋,他差点笑出来。只见薛祁坐在床上,双眸红肿,易还被捆著,盘腿坐在地上,一脸的焦急。
“你来啦,坐。”擦擦泪,薛祁带著鼻音开口。冉穆麟没坐,直接说明来意:“薛祁,枫儿为了找他好几天都没睡了,我得回去陪他睡觉,他一人睡不踏实。等我们爷俩睡饱了,再来替你收拾他。”
“好。”薛祁很爽快地答应了。易瞪了冉穆麟一眼,出声祈求:“祁儿,爹跟你发誓,爹绝对不跑了,你放开爹吧。”祁儿瘦了,他想抱祁儿。
“你已经骗了我很多次了。”薛祁不理他,躺下盖上被子,打算睡到冉穆麟来。
“祁儿,爹不跑了,爹,爹……”有外人在场,易说不出,用眼神催促冉穆麟快走。这次祁儿比上回还生气,他得花心力安抚了。其实易要挣脱已经断过一次的“千人锁”是很容易的,但在没有得到薛祁的允许下挣脱绳子的後果会很严重,所以他只能求薛祁同意,他才能自由。
冉穆麟不是没眼色的人,易那边一催,他转身就走了。与其在这里同两个“少不更事”的家夥花费心力,他不如早些回去陪儿子,他还有帐没跟儿子算呢。
冉穆麟一走,易就坐起来,跪著踱到床边,低声下气地哄埋在被子里生闷气的人。
“祁儿,你听爹说,爹把一切都告诉你,告诉你爹为何要走,为何……为何没和祁儿做到最後。”
薛祁掀开被子,转头看向跪在他身边的人,眼泪又流了出来:“为何?你若再瞒我,我,我一辈子都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