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叹了口气,若不是他很了解王爷,他会以为王爷是在担心公主。王爷这又是何苦呢?这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与其在这里听古飞燕的惨叫折磨自己不如早些回去陪月琼。
「啊!啊!」
「公主,您要省着力气,还要一会孩子才能出来呢,您这么叫待会没了气力只会更疼。」
「啊!啊啊!」
「王爷!」
一道比公主的叫声更凄惨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严刹猛然站了起来。
「王爷!」严墨的脸色煞白,隐晦地说,「您快回去!时辰到了!」
只见严刹巨大的身子晃了晃,他冲进屋内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徐开远就往外奔。李休、周公升、任缶也不管公主生下的是不是怪物,跟着王爷就跑,熊纪汪慢了半拍,跟在他们后头直喊:「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时辰到了!」
任缶一把抓过他,低吼:「月琼要生了!」
「什么?!」熊纪汪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任缶拽着他,他定会摔个狗啃屎。
「砰!」
门被撞开,一直看着房门的人眼里闪过心安。粗糙的大手很快握住了他温凉的右手,月琼吐掉嘴里的袖子,勉强笑道:「严刹……小妖,好像要,出来了……」
「不许说话!」粗糙的大掌在颤抖,严刹扭头就吼,「开远!」徐开远已经上床了。黎桦灼从床上下来快速道:「徐大夫,热水已经烧好了,白布也准备好了,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去拿白酒!」
洪喜跑了出去。
「洪喜洪泰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徐开远掀开被褥,当严刹看到床上的血水时,他的脸色沉得骇人:「除了开远,都出去!」徐开远惊愕。就听王爷道:「我给你打下手。」徐开远明白了,洪喜洪泰立刻退下。和刚刚在秋院不同,在外间等候的诸人各个心急难耐。
「王爷,脱掉月琼的裤子。」
把那只袖子重新塞回月琼的嘴里,严刹脱了他的裤子,红色的血水从月琼的双腿间流出,染红了严刹的双眼。拿胡子扎了月琼的眼睛一遍,他粗声道:「若想小妖活命,你就给我平安生下他。」
大大的眼睛里浸满了因疼痛而涌出的泪水,月琼吐掉袖子:「不许,伤害,唔,呼呼,我的,小,妖怪……」
「你给我专心生孩子!」
「是,小,妖怪……」
「你给我专心生妖怪!」
一盆盆血水被严刹端出卧房,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严墨严牟严壮、李休周公升和任缶在外递水、递白布、递屋内所需的一切物什,熊纪汪也想帮忙,可他只能帮倒忙,所以只好去一边待着干着急。男人产子之事只有古书上记载,月琼可谓是第一人。本来徐开远是打算按照古书和那位老者的说法在月琼的肚子上划一刀,可他刀刚拿出来就差点被王爷的眼神给杀死。疼得要命的月琼更是连连摇头,他怕疼。
「小妖,自己,会,出来……」月琼说什么都不要徐大夫划开他的肚子,多疼啊。他这么一说,严刹的眼神更吓人了。徐开远手上的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严刹……」月琼疼得快晕过去了,「我想,上,茅厕……」他忍不住了。严刹一听就要抱他起来,徐开远急忙出声:「王爷!万万不可!」
大眼祈求地看着严刹,他不想弄到床上,太,太丢人了。可他憋不住了。严刹伸手捂住月琼不住流血的下身,宽大的手掌完全包住他的禾幺.处。徐开远在王爷的瞪视中转过头,月琼咬住唇,用力。扎人的胡子落下,接着他的头被人按在坚实的怀里。月琼咬住严刹的衣服,使劲。
「唔──」他从来不知道上茅厕会这么痛苦。
「呼呼……唔──」小妖怎么还不从肚脐里出来。
「呼呼呼……唔──」好疼好疼。
绿眸突然幽暗。「开远!」严刹拿开手,徐开远回头,他手上的柳叶刀掉了,差点划破他的腿。
「呼呼呼呼……唔──」月琼还在使劲,压根不知道有什么要从他体内出来了。徐开远手忙脚乱地找到柳叶刀扔到床下,冲同样紧张的人大喊:「王爷,世子要出来了!」
嗯?疼得要晕过去的月琼脑袋里闪过无数疑惑,他的肚脐还没张开呢,小妖怎么就出来了?好疼,他想上茅厕。
「月琼,再忍忍,快了,就快了。」分开月琼的双腿,徐开远两手揉按月琼的肚子催生,「用力!」
「唔──」
「再用力!」
「唔──」
「快了,快了,用力!」
「唔──」
严刹的大掌把月琼的脑袋紧紧压在自己怀里,绿眼瞪着月琼的腿间,不止他的眼睛瞪着,徐开远更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声音发颤地大喊:「用力!月琼!再用力!」
「唔──!!!」
屋外的人听到徐开远的叫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严刹有令,洪喜洪泰、桦灼安宝早就冲进去了。四人跪在地上向上苍祈祷,保佑月琼平安生下孩子。
疼痛到了极限就变得麻木,月琼只觉得有什么要从他体内出来,耳边是严刹强有力的心跳声,不过这声音比以往快了许多。脸被蒙着,他什么都看不到。小妖怪要从他体内出来了,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搂着他的大掌,贴着他的宽厚胸膛却让他心安不少。这是严刹第二次让他感觉到如此心安,只是这一回听着严刹的心跳,他的心怎么跳得比严刹的还要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