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金钩门,转眼之间,只剩下她与他。而为了替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仇雪恨,她与他又不得不与平清王联手。决定来此找平清王前,沈姜就确定了仇人的范围。
“燕子,你我二人势单力薄,即便与平清王合作,也不可掉以轻心。先帝遗诏与传国玉玺随着英宗时期的太子失踪而不知所踪,这其中缘由可想而知。当今天下,天子昏庸残暴,各地藩王各怀鬼胎,想必不久后天下又会动乱不安,若能出来一位贤王平定动乱,也是天下百姓有福了!至于我们的仇人是谁,仅凭平清王的话,无法使我信服!”
王凌燕未曾与沈姜谈论国事,如今听了他的这番言论,竟发现他的心中有着家国千秋。失去亲人朋友,心中本有许多伤痛苦楚没处发泄,她不由得被他这番忧国忧民的话语打动,感叹了一句:“帝王博弈,百姓何辜?”而想到这灭门之仇,她的心中又是一痛,对着沈姜说道:“沈姜,你觉得会是平清王么?”
沈姜托腮沉思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他应该脱不了干系。雇主要找的一件东西单单就指明了平清王府,这点令人生疑。”
两人边走边商量着种种可疑之处,却偏偏又找不到关键点,也只得先找了家客栈歇脚。
次日一早,平清王府就送来了银两马匹,催促两人向南而行。
两人策马出了鲁南,行了两日路,沈姜总觉得身后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自那日出了城门,这感觉就一直伴着他,他也因此多留了几个心眼。
天色渐晚,两人快马加鞭进了一处城镇,找了处客栈住下,顺便用了晚饭。正上楼歇息时,迎面走来一位聘婷少女,杏眼粉腮,眸光流转,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迎面而来的沈姜看个不停。沈姜被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看得莫名其妙,因距离愈发近了,他只得侧过身子,让那女子先行,那女子却偏偏斜靠在栏杆上,不再走动了。
沈姜头疼地捏着额角,忽听王凌燕在楼上喊他,他本欲快行几步,那女子却挡住了他的路。他一时行不通,只得抬头看着她,有礼有节地说道:“姑娘,请行个方便。”
女子眨了眨眼,轻启朱唇,声音如珠玉般圆润动听。
“你说……怎么个方便法?”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初听闻这女子的声音,沈姜有些许迷糊,竟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下一秒,他又听到王凌燕的叫唤,瞬间清醒了过来,猛地抓住了那女子正从他腰间离去的手腕。
女子手上拿着的正是挂在沈姜身上的钱袋!
沈姜面无表情地夺过她手中的钱袋,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快步上了楼。而女子被人轻而易举地抓了现行,有些不甘心,又看到手腕上留下一圈淤青,心里更气。她紧追几步,在沈姜身后气急败坏地说道:“看你长得温文尔雅的,哪知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白长了那么一张好看的脸!姑奶奶不就是想要拿你几个钱?竟然敢对姑奶奶动粗!”
沈姜并未理会身后的声音,却是王凌燕听后十分不解,扯着已走到跟前的沈姜,问道:“你刚才磨磨蹭蹭的,敢情是与人家姑娘调情呢?”
沈姜冷冷地白她一眼:“没那个心情。”
王凌燕笑道:“平清王出手挺大方,我们手头不缺钱,改日你带我去勾栏青楼里转转?”
沈姜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扯着她进屋,没好气地道:“你知不知羞?那地方是你能进的么?”
王凌燕却不服气了:“我怎么就不能进了?要说,老爷子也真偏心,每次这种地方也只让你们男的进去?我……”
沈姜无奈地打断了她的抱怨:“那是去办事,你以为我想去那种地方?”
王凌燕瘪瘪嘴,嘀咕道:“不想去,每次不都是屁颠屁颠地去了!你不知道,你去一次,小和裳就会偷偷地哭一次。”
沈姜静默许久,不声不响地看着她,突然低声问道:“你会哭么?”
王凌燕被他那种眼神看得极不自在,她转身走向桌边,从茶壶里斟了杯水,急急地喝下后,转身见沈姜依旧是先前那副深沉伤感的模样,她顿时心软了。
“沈姜。”
沈姜惊得抬眸看她,看她一脸担忧,他又无所谓地笑道:“无事,早些歇息,明日好赶路。”
王凌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一大早,才牵马出了客栈,路就被一对男女拦住。
沈姜十分头疼,那女子他认得,正是昨日在楼道上欲迷惑他从他身上盗走银两的女贼。而他也猜得出,她身旁的男子定是她的伙伴。这样想着,他不禁觉得好笑。
同样是贼,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死缠烂打喋喋不休
女子当先上前拦在两人面前,指着沈姜,朝一旁的男子哭诉道:“大哥,就是他欺负芬儿!”说着,她退回到那男子身边,撸起袖子,拼命挤出两滴眼泪,指着手腕上一层层的淤青,满腹委屈地说:“你看,淤青还在呢!芬儿的手上要是一直留着这疤痕,那得多难看啊,以后就没人要了!”
王凌燕虽不知这女子与沈姜之间有何冤怨,但见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直犯嘀咕。而一旁的沈姜却是理也不理那女子,自顾自地牵马从旁走开了,见状,王凌燕赶紧跟了上去。
哪知,没行几步路,那男子便开口了:“二位伤了我妹妹,就这样撒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