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伸手触摸着她的眼角,温温顺顺地道:“我跟你走,不哭。”
王凌燕立时破涕为笑,对沈眉南笑道:“你看,沈姜也愿意跟我走,你留不住他。”
沈眉南倚着门框惨惨兮兮地笑着,眼中有泪有恨。她始终想不明白,那样沉稳睿智的一个人,为何偏偏对不解风情、蛮不讲理的女人死心塌地的?
从前,那个冷漠如霜的少年不会与谁交心,却偏偏与顽劣的王凌燕走得近,甚至在她离开金钩门后,又对那个胆怯无用的小姑娘百般呵护。
那些年,她不愿回金钩门,便是不想看到他与花和裳之间的亲密。
听说花和奚身死的消息后,她是高兴的。
她从未将王凌燕放在眼中。她相信,沈姜对王凌燕只有同门情谊,再无其他。可他待在谷园短短半年的时间,便让她深刻意识到,从前的自己错得多离谱。
能让沈姜的目光回到她身上的最大障碍,不是花和裳,而是王凌燕。
沈眉南的眼中渐渐积起层层寒气,举手投足间仍旧优雅,声音却已不复之前温润动人,反而寒气逼人。
“砚儿,可以动手了。”
王凌燕见沈眉南已失去了耐性,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生怕沈眉南真的跪下来求她。
她望着沈姜,问道:“还记得自己的武功招数么?”
沈姜挠着头,道:“记得。可是,我不会。”
王凌燕也不再多说什么,与祁兴对视一眼,又对沈姜道:“待会儿,你跟紧我们,能躲便躲。”
王凌燕话音一落,沈砚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燕儿,不为姐姐,便是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金钩门,我也不能让你带走沈姜!你若执意带他走,你与祁堂主的命可能真的会丢在这儿了。”
“哈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如生锈的机关运转时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对声音,祁兴天生敏感。
这笑声,他认得。正是那个浑身脏兮兮、神神道道的老人药罐子。
药罐子突然出现在院中的屋顶上,令沈砚与沈眉南皆是一惊;而看到他手中拎着的四岁女孩儿,沈砚眼中凶光暴涨,身形一跃,直冲蹲在屋顶的药罐子。
药罐子的动作也不慢,拎着四岁小孩儿在后宅屋顶上上蹿下跳,沈砚竟是追不上。
王凌燕看着药罐子敏捷的身手和诡异的步法,心中骇然不已。
祁兴不由低呼出声:“这老头深藏不露啊!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王凌燕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她不敢想象,若当时在忠义侯府他有心为难她,不说他的毒术,单凭这一身诡异的武艺,她怕是早已命丧当场了。
沈砚与药罐子在屋顶间来回追逐,药罐子看了看院中被众人围住的王凌燕等人,眯着的双目里露出狡黠的光。他在跳跃的途中,脚底一个打滑,竟是提着手中的孩子一同向院中坠去。
那女孩儿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哭喊着:“爹!救我!”
见状,王凌燕纵身一跃,踩着一名金钩门门人的肩,挥出手中的赤练鞭,捆住了哭喊不停的女孩儿的腰身,在空中几个旋身,又稳稳当当地落到原地。
女孩儿一落地,抹着眼泪怯怯地望了王凌燕一眼,王凌燕笑着问道:“你是沈沁?”
沈沁惊魂甫定地点了点头,一眼看到一旁的沈姜,双目顿时亮了,上前拉过沈姜的胳膊,抽抽噎噎地唤了一声:“生姜叔叔,有怪老头欺负沁儿!”
药罐子摔得四脚朝天,听闻,立时从地上跳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闯出一条路来,径直走到沈沁面前,叉着腰,凶神恶煞地吹胡子瞪眼睛:“你个烂小孩儿,不听话!谁是怪老头呢!都跟你说了,你娘亲的爹爹,也就是你外公,见了我,也得跪下叫我一声‘师傅’!你,得乖乖给我跪下磕头,叫一声‘太师公’!”
沈沁战战兢兢地道:“不,你是坏人,我不要叫你。”
沈砚飞身而下时,沈沁正要跑过去,药罐子笑着拎着她的衣领,笑道:“不叫就不放你。”
沈沁向沈砚哭道:“爹!爹,救我!”
沈砚先是柔声安慰着沈沁:“沁儿,别怕,有爹在。”后又满脸不悦地看着药罐子,冷声问道:“你待如何?”
药罐子摇头晃脑地说:“我药罐子的要求很简单啊!你们关了我这些日子,我也老老实实待了这些日子,看在我那不孝徒儿尹川的份上,你只需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放了你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儿。”
沈砚正欲回话,沈眉南款款走上前,附耳在沈砚耳边说道:“药老奸诈狡猾,莫别他骗了。”
沈砚却道:“不论怎样,先救回沁儿。”他望向药罐子,高声道:“哪两件事,你说。”
药罐子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这第一件事嘛,就是让你这个女儿认了我这个太师公,第二件就更简单了——沈姜是我药罐子的傀儡娃娃,你们把他还给我!”
☆、风雪无情人间有情
王凌燕一听药罐子仍旧打着沈姜的主意,心中暗呼不好。她紧握腰间的赤练鞭,低唤一声:“祁兴。”
两人眼神交流片刻,心中想法已是不谋而合。
就在众人被药罐子吸引住了注意力,四周突然升起了红色和紫色的彩烟,众人顿时迷了方向、乱了方寸。
混乱中,只听得药罐子气急败坏囔着:“祁门贼,你偷了我的七彩迷烟便算了,竟还来害我!欺负一个老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