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碧绿的莲叶。遽然跃下卧榻,拉起裙摆潇洒一挥,整罢衣衫,她迈步直取小道。倾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多情总被无情恼,此事不关风与月。”
男人目送倾国,待她的背影消失,转首对视。彼此眼底的痛苦无奈,一目了然。好一句,多情总被无情恼?她是不是深深爱过,到头来,却一身伤痛。她想借这句话告诉他们,别对她认真吗?
他们何尝不明白,情爱之事岂能强求?可惜,她说得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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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因为请假在家,所以写的特别晚。因为,早上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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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深似海:第二十七章侯府惨事连夜起]
倾国回卧室,小歇片刻,便已至晚膳时分。她夹着菜肴,默默思量。看梵天等人的武艺,不谈飞檐走壁,最多只能跳上书桌。但,要说他差吧,也不可一言蔽之。
两人学术不精,根骨却极佳。单论他叔侄出拳之力,换位之速,如学得上层心法,知道些招式的皮毛,恐怕可以一敌百。
“夫人。”
“何事?”倾国吃了口清江菜,斜眼睨视春风。
春风的眼神瞅向红木门边,旋即回转,朝倾国递了个眼色,躬身道:“主子来了。”
梵天造访,她如何不知?只是,不想理睬罢了。倾国转望房门,刚想说些讥嘲之言。然一看之下,男人脸皮青紫,顶着肿胀乌黑的眼圈,哭笑不得的样子,心底一阵舒畅。便不作挖苦,回头不紧不慢,夹菜吃饭。
梵天瞧倾国不搭理,内心苦海翻腾。他方去过菊轩上药,碧桃莲叶见了,哪个不心疼?殷勤敷药,软语安慰。反观倾国,伤势明明因她而起,竟不得半句好话。偏偏自己作贱,推拒了妾室的晚宴,匆匆赶来陪她。怎知,娘子无视于他。相公做到他这份上,也够凄楚。
梵天迈入门槛,纳纳道:“我陪你吃吧?”
丫鬟们赶忙搬开座椅,为梵天添上碗筷,端上美酒。
“这是什么酒?”倾国盯着酒壶,淡淡问了一句。
可怜,这句话本是问婢女的。但,梵天竟抢着答道:“梨花醉,夫人要不要喝一杯?”
倾国想起前世难得品尝的美酒,莞尔一笑。“也好。”
春风立刻送上酒樽,梵天提壶,为倾国置了满杯。倾国望着青瓷白酒,闻着香气,捏起瓷樽一饮而尽。
“梨花醉,甜而后劲。怎可一口饮尽?”梵天起座夺下倾国的酒杯,轻责道。
倾国如今的内力毕竟不比从前,何况是女儿身。一杯梨花醉下肚,两颊顿起红晕。饶是如此,倾国仍怨花酒不够男儿豪气,追思着当年抱着酒坛,仰天而灌的日子。一时间,黑色的眸中喜痛参半。
梵天见惯了倾国冷漠讥嘲的神色。此刻,倾国那冰封的倩颜,因酒色滋润,渐起娇媚。眉目间,又带着几丝英气,不禁使男人怦然心动。
“春风,你去回了菊轩,就说我今儿在荷园歇下了。”
“是。”春风当下应声,出了厅堂。
梵天等了片刻,见倾国并不出言相驳,禁不住暗喜。痴想道,难不成她竟许了自己?疑思至此,不由心猿意马,恨不得立时撤了饭食,抱了人儿去卧房才好。
梵天这厢欢喜之色难掩,那方倾国依旧悠悠喝着热汤,丝毫没把男人的蠢动看在眼里。待膳毕回了卧房,丫鬟们点了灯,倾国捧了书卷,一页页翻看。
梵天不敢催促,手边又无事,干脆端了香茗,细细打量起倾国。一顾之下,觉得她与初时相见大有不同。柳眉上翘,好似出鞘的利剑。鼻挺如山脊,小嘴菱角分明。一双大眼盼顾有神,像桃花诱人迷思,黑瞳深处却同渊海,吸人魂魄。
男人看得心头一震。俗话说,相由心生,倾国的容貌隐隐透着英挺,不仅添了神采,更藏有刚柔并济的美态。
梵天曾跨马杀敌,横扫半个迢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眼前的倾国,实出他的意想。女子的柔媚,男儿的俊逸,都被她占尽了。他原道倾城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此时才明白,美人固然难得,但倾国这般耐人寻味的风情,天下谁人能有?
当铜壶滴水漫过亥时,倾国唤婢女打水净面,拭足。梵天在旁侧,依样而行。
待丫鬟奉上热茶,退出内室掩了房门,他快步跨至门边,挂上插销。转身之际,见倾国脱衣入床,欣喜地夺步床畔。方欲屈膝上床,两条厚被飞出帐子,劈头罩脸的把梵天的欲念砸了个粉碎。
“你睡竹榻。”帐内传出倾国冷漠的嗓音。
倾国的话,如同一盆冰水,立时浇熄了梵天的心头火。他心痒许久,不想竟是自作多情。男人呆滞地抱着棉被,气恼非常。想爬上他床榻的女人多不胜数,却有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三番两次不让他碰。
如是别个女子,还能说贞烈。可那人儿,恰恰是自己发妻。梵天想就此袖手而去,又怕再入不得她的闺房。只得忍着怒气,倒头睡上卧榻。
室内寂静无言,正是好眠之时。怎奈,梵天憋了一肚子气,哪里睡得着?他堂堂一个侯爷,从不迁就他人,却为倾国一次次破例。梵天原是聪明人,如何不知倾国在心中的份量?可他怕自己一腔深情尽付与她,到头来,倾国仍是无动于衷。
子时三更,梵天正迷迷糊糊入梦,便听得春风前来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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