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国眉目含愁道:“能走动吗?”
梵天抚摸着倾国的长发,笑道:“闲步无妨。谨记,不能跑跳。”
要是再遇昨夜之事,他该怎么办?倾国深思一晌,开口问道:“昨天的事,报官了吗?”
“尚未。”
倾国疑惑地问:“苏家人没闹着去?”
梵天神色一沉,叹道:“她们说可以不闹上公堂,私下了结。只要……”
倾国接口。“只要你休了我,娶倾城为妻,再救出刘氏的爱子?”
梵天应道:“不错。”
倾国扬眉猜测。“她一定说,苏放是我杀的。你要是不娶倾城,就告我个死罪。”
“我真疑心,你是不是在一旁偷听。”梵天摇头苦笑。
倾国挣出梵天的怀抱,笑看着他道:“侯爷,你不如娶倾城遂了心愿吧。”
梵天冷哼道:“然后,放了你?”
倾国笑而不语。
“行了,此事不提。”梵天凝视着倾国,柔和的目光中参杂坚毅。“我不会让人伤你。”
倾国垂目嗤笑,又是纸上谈兵,说不如做啊!
秋霜端着红豆汤进门,双手奉与梵天,禀道:“主子。景国公王氏夫人,请夫人过府一叙。”
倾国想接过红豆汤,梵天推开她的手,勺起汤水凑向她的唇畔。倾国不便相争,只得就着汤勺喝下。梵天看得欣喜,不在意地问:“请夫人去她府上?有什么事?”
秋霜福身道:“说是想让月胧小姐和夫人多相处,以免姑嫂不合。”
“去回了伯母。就说夫人身体有恙,不能出府。”梵天吩咐道。
“是,主子。”
倾国目送秋霜应声而去,讥讽道:“你的妹妹伯母,对我成见颇深。”
“你那五箭,射去了月胧半条命。”梵天喂着豆汤,提醒道。
“喔?”倾国抬起下巴,正视梵天道:“侯爷为妹子鸣不平,不妨回送倾国五箭。”
梵天望着倾国,深深叹息。“月胧行事轻妄,此番是该给她个教训。再说,为夫怎么舍得罚你?”
倾国敛下眼睑,眸底闪过不齿之色。男人的甜言蜜语,他听过太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是当真,更为可笑。倾国牵起唇角,不想在这事上打转,问道:“对这几桩命案,你怎么看?”
梵天把倾国的不屑看在眼里,心上掠过一丝不悦,暗暗自嘲,何必喜欢个对自己无意的女人。虽这么想,他仍不愿朝倾国动怒,好生回话。“杀手或许是冲你而来。”
“杀手为我来不假,但他有什么目的,就该问侯爷了。”倾国喝完汤,靠于床头斜视着梵天道。
梵天诧异地说:“问我,我又如何知晓?”
倾国遮拢锦被,疏疏而谈。“侯爷,明人不说暗话。侯府不比苏家,处处守卫森严。如是有人早想置我死地,何必等到来靖州之后。况且,凶手以苏放之死引开你,赶来取我性命。由此看,他不仅知道苏家的歇脚处,更熟知府内的路径。只怕,此人躲在你我左右。”
梵天疑道:“即便如你所言,可我又怎么知道对方是谁?”
“侯爷,苏放二人的死因,你弄明白了吗?”倾国反问。
梵天瞅了倾国两眼道:“蛇咬毙命。”
倾国提眉探向梵天。“想必,侯爷是看到我房内的蛇尸,才断定的?”
梵天抿唇颔首。
“仵作验尸,有没有开膛破腹?”
梵天眼珠微转,暗生疑窦,回道:“伤在头颈,为何破腹?”
“侯爷,可曾记得冬雪是怎么死的?”倾国睨视着梵天问。
“肚破肠流,皮肉尽失。”
倾国指出疑点。“杀人得手后,他为何不走?而把冬雪的尸首,弄得惨不忍睹?这些手法,可能就是掩饰。”
“掩饰?”梵天沉吟道:“你是说,那是为了迷惑人的手段?”
倾国颔首解说:“昨夜之蛇,剧毒性猛,只怕是人驯养杀人的利器。咬开喉咙后,蛇从伤口钻入人腹,食其血肉。凶手怕仵作验尸露了马脚,便开腹把蛇取出带走。”
倾国微微一顿,睇向梵天道:“然,剖腹太过突兀,冬雪的心肺又为蛇所食,任谁都会疑心肚内有异状。故而,他割肉剃肤,混淆视听。”
“那么,苏放和那婢女的体内……”梵天头皮一阵发麻。
倾国道:“显然,对方想要我的命,并非临时起意。来者若不是拿钱与人消灾的杀手,就是为了我而苦练杀招的凶邪。单就为了区区一个倾国,他未免太看得起我。”
梵天悄声道:“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背后关连的谜底?或是,那首‘倾国悲’?他想杀你灭口?”
“侯爷,荷园之事你查了多年,竟没有一点头绪吗?”
梵天默默摇头道:“家母素来和善,不可能与人结仇。”
“侯爷,倾国既然已经牵扯其中,自然不愿死得不明不白。我想问你几句。”
梵天盯着倾国灵动的黑眸,点头道:“你问。”
“梵家除了伯父、已逝的老侯爷、梵无梦,可还有至亲?”
“伯父之下,有个姑母。正是现今陛下的宠妃,她有一子,是我表兄。”梵天咂嘴轻叹。“我小时候,她每三年回宅问安,自从爷爷过世,便不曾再来。”
帝王宠妃,岂能轻易回府探亲?无况,皇城与靖州相距千里。倾国凝眉暗思,嘴上问:“侯爷夫人,又是何妨人士?”
梵天柔着眼神道:“我娘生在书香门第,从小与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