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倒霉虫子弹了下去,又随手揪了根狗尾草,两只手指捻着草梗来回转,另一头毛茸茸地戳在脸颊上,随着她说话一抖一抖的。
白蔻听她说得轻松,语气里一点也听不出来萧索难过的情绪,可心里却忍不住觉得有点堵。
她的六娘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不许人提起姜沐,也不再和前两年似的故作轻松地把父亲两个字挂在嘴边来昭示自己已经放下,或许如今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坦然。可这种坦然并非遗忘,而只是终于找到了方法与那些悲伤和平共处罢了。
沉思间,惊蛰馆已到了。
在冬至阁里,白蔻的修为是最低的。她平日总是定不下心来修行,如今眼看着已快到十八岁,却还是一副小姑娘似的模样,境界也一直在凝元七层停滞不前。
姜云舒今日特意把她带在身边,也是指望逼着她多看两眼书,说不定就对修行有益。
而姜云舒自己,则走到了通往惊蛰馆三楼的门前。
它似乎比楼下两层的木门更厚实一些,上面本来该有窗格的位置也被实心的木板封住,上面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