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看清了他的面貌时,却又只能说,那是个老人。
说是老人,实在是因为除了这个称呼以外,姜云舒一时间再也没法想到别的词。他与沈竹尘一样,一身黑色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来,那张脸布满了皱纹与褐色的斑点,沟壑分明得像是刚被仔细犁过的土地,而脸侧细软枯槁的白发稀稀拉拉地露出来了几丝,活像招魂的白幡。
他比姜云舒还要矮一点,腰弯得堪比煮熟的虾子,手里拄着一根木杖,大约被摩挲的时日久了,木头已经光可鉴人,拐杖笃笃地点着地面,撑着他晃晃悠悠地迈进了门。
姜云舒一直提着一口气,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要去扶他一把。
可他最终还是凭着自己的力道慢慢走到了屋里。
沈竹尘这个时候才解释道:“掌门吩咐我去请丹长老,说是你们有要事相询。”
“要事?”姜云舒最初没明白他的意思,愣了好一会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把他们来抱朴道宗的本意给扒拉了出来,不禁讶然道,“这位丹长老知道那件事情?”
《云麓山水志》的事情和真正的来意,他们还是在掌门继任典礼之后偶然提起了一两句,本来以为值此多事之秋,并不会有人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