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马上还给她了。这是一本很详细的饮食日记,里面有她每次做试验的做法,后面还有结果,有好有坏。还有查书上说的,这方子的好处。曾仪现在真的觉得大嫂只怕也是书呆子吧,这个也记这么多,才赚那么几个钱。想归想,却还是赶紧把册子还给了她。这个册子给母亲,母亲又不识字,弄不好一气之下给扔灶头里。
“你就把猪肺的处理之法还有熬汤的法子,时间写一下就成了。尽量简单一点,她不识字,我看明白了,再告诉她。”曾仪还嘱咐了一声。
李萍无奈,进屋拿纸笔写了处理之法,甚至于猪肺要洗成白色都写进去,生怕欧阳氏偷那个懒,那东西,略偷一点懒,汤就有味道,也就没法吃了。
想想还写了些其它的高汤原料,什么大骨、鱼骨、鸡架、虾头之类的。在李萍看来,熬汤就最最简单的事了,只要弄干净,火候足,就没有熬不好的汤。
而浇饭,只要汤好,也就成功了一半。拿了几大张纸出来,时间也不早了,招呼了一声,就匆匆的赶去族长家了。
曾仪看看那图文并貌的几大页纸,倒是又轻轻叹息了一声,觉得大哥的运气还真好,随便在接也能接到这么兰心慧质的未婚妻。刚刚的册子,还有这几张纸,其实就是一般的记录,没有认真的书写,但若说这样都能写出柳体之骨,也就能看出,大嫂的字有多好了。柳体是最难的,人说了颜筋柳骨,柳体字利于刻碑。所以柳公权之后再无杰出大家。于是一些大师也就知难而退。
但他没想到,大嫂竟然修的是柳体。所以这就是她的性子,不管什么事,她都要走最远的路,然后莫名的一直坚持?
曾全出来看到,也看了那方子一下,轻皱了一下眉头,却没说话,早上的功课还要完成,不然下午别出去了。
而屋里,其实李家的想法跟曾全差不多,不过呢,这话是试探曾家的底线在哪。跟曾全聊一下,李秀才和李彬也觉得差不多。
原本嫁妆必得摆出来让人看看的,这也是两家的面子。而李萍的嫁妆其实备得差不多了。最大头的家具,说是要量屋子,其实村里的房子都差不多,按着传统的样子顺便打一房,怎么摆都够了。
用的木头,就是这里山里产的一般的老松木,刷上大红漆,放在城里福兴号的仓房里。本地木头省了路费,但因为一直放在仓房里也没什么用,陈福兴听说他嫁妹,还说不用什么好木,就把这批拿出来了,结果李彬也没用几根,找那老木匠,两三根原木,也就把该打的都打了。让陈福兴都想做家具生意了,看着太好赚了。
什么传统的八铺八盖,就是八床垫絮,八床被子。被面早就攒下了,新棉李彬也是趁着去年收棉花时,留了些,今年的棉花还没下来,到时,请人在家弹一下,做成棉胎即可。一十六床,有薄有厚,囊括了春秋冬三季。
衣服料子,还有几套衣服,那是要男家给的,所以这里头不准备。因为一早知道他们要去省城,所以家伙事也少。锅碗瓢盆这些,也就按着规矩备了,但数量并不多,回头这些也都可以让她带到省城的,也就是小而精的。
有了这些东西,再配上一定数量的首饰和压箱钱,也就足够了。
“所以就算我们坚持不给嫁妆,其实曾家也只能认了。”陈静笑眯眯的说道。
现在她觉得,才三年的功夫,竟然局势完全扭转了过来。之前还说李家疲弱,被曾家欺压得抬不起头。
但三年的功夫,看着好像一直是李家在吃亏,在退让。但是看看结果,不得不说,小姑子是聪明,而公婆也不笨。她觉得她就不跟这些人比了,她乖乖的在这家当个快活的傻子挺好。
“当然得认,不过我还是觉得姐姐嫁过去太亏。”九岁的豪哥儿个头已经窜到了陈静的肩膀了。现在他不胖了,但有点壮。
这让陈福兴很伤感,自己家的儿子为什么看上去跟个粗人。但长像上又的确是陈家的长相,让陈福兴想不承认都不行,而且只有一个儿子,他也只能认了。
其实豪哥儿现在已经跟曾全他们一起在书房读书了。私塾的小伙伴们已经换了一批,之前跟他一批的小伙伴们,已经回家帮忙家里务农了。识字,识数,就是族里给他们做的最好的事。现在私塾里的又全是四、五岁的小孩子。
以李秀才的意思是,豪哥是可以读书的,他真心的觉得豪哥儿的天赋是比曾全兄弟高的,但是他也怕陈福兴觉得自己有私心,于是一直两边教。
李萍做墨也从不避开豪哥儿;李彬也没事把铺子里的账册给豪哥儿看,现在豪哥儿无论是看账、记账,都不输任何人。至于说将来想干啥,这个陈福兴说了算。
豪哥儿现在也大了,不跟小时一样,天天说要娶姐姐了,但是懂事了,也代表能看清一些事实。曾全他们对李萍的能力还没看到十分之一,但他是看全的。深深的觉得这样的曾家,怎么配得起自己温柔能干的姐姐?还敢挑三捡四!
“那是,萍儿那么好,若是没有曾家,我其实也想不出有谁配得起她。”陈静轻叹了一声,所以现在都觉得得亏定了亲,若是一直没定亲,那么估计李家得把眼睛都挑花。而且也一定挑不出合适的人来。
“姑姑是很好!”李守小朋友听到了亲娘这么说了,忙点头表示附和。
他也是李萍的小跟班,不论谁问他,他都会说,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