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没听清,又贴接了点。可他话涌到嘴边却又不想说了。人叫来又能怎么样?到了这步田地也没必要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一切就此打住。估计林晚也不可能管自己要医药费。等能动了,自己就离开,去南方,那里机会多,只要肯豁得出去肯定能东山再起……
虽然这么想,可秦风还是一直气闷,好像弹头留在胸腔中没有取出一般。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字跟伤口的疼痛搅合在了一起,理不顺,挖不出的——林晚。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突然又被推开了,林晚扎着围裙端着一个瓷碗进来了。显然他刚才离开,是亲自下厨给久未进食的秦风做饭去了。
看到林晚的那一刻,秦风居然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呻吟了起来。挨枪子儿的人,叫他俩声也无损爷们形象,最主要的是得让别人知道,自己吃了多大的苦头。
当碗端到近前,一股淡淡的米香味飘进了秦风的鼻中。
“这是红糖熬的小米粥,我多放了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用它垫垫胃。”
秦风心想怎么不再放个j-i蛋进去?坐月子的大餐就齐全了。不过当调羹伸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乖顺地张开了嘴巴。
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味蕾还有些麻木,香甜活络的粥水正好滋润下舌头、食道。有些米汤从秦风的嘴角溢了出来,林晚也耐心地有手指揩净。
看来自己在林晚的心中还算有些地位,能够让他亲自洗手作羹汤。这么小半碗下去,连心也熨烫得舒服了许多。
林晚看了看秦风略恢复点血色嘴唇,放下碗后,突然俯下身,紧紧地含住了,再也不肯放开。
周围的医护人员也算识趣。既然人家忙着人工呼吸呢,他们就可以出去歇息一会了。
秦风没想到林晚突然能扑上来玩亲亲,一时间没反应上来,只能任凭林晚勾住自己的舌头,大力地吮吸着。
等林晚终于肯放开的时候,俩个人的脸颊都是s-hi漉漉的,秦风知道那是林晚的眼泪,虽然他的表情此时还是那么平静,只有s-hi润的眼角出卖了他的情绪。
林晚把秦风往里推了推,然后解开围裙上了床。
“让我睡一会。”说完林晚就搂着秦风闭上了眼睛。
林晚眼底青得吓人,看来这几天也没睡好。只不一会的工夫,居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好像是俩人长大后,第一次这么单纯地搂在一起只是纯睡觉。
秦风看了看自己的满身绷带,在看看酣睡中依旧搂着自己不放的林晚。突然觉得有那么点甜了吧唧的感觉。
至于是大难不死的庆幸,还是林晚对自己的旧情不忘的窃喜,秦老大一时无法分辨出来。
他就是一直看着林晚的脸。然后轻轻地啄了一口。
亦如多年前那个燥热的夜晚,一个羞涩的孩趁自己酒醉,印上去的那轻轻一吻。
第四十章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一直守在病床前照顾着秦风。
对于那几个放枪的人,秦风一直放心不下,询问林晚,他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会处理,以后不会发生。在道上混过的都明白,仇儿只能越结越大,绝无自动消融的道理。
对方敢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可见下了必杀之而后快的决心。秦风的心里深深地替林晚担忧。
所以伤好之后,秦风跟林晚说想找份工作。说这话的时候,林晚正在床上拿着笔记本上网。
当初为方便照顾秦风,俩人一直同榻而眠,半夜秦风如果想要起夜,只需推推林晚,不管睡得多沉,他都立刻睁眼起来,从洗手间里拿出尿壶伺候秦哥嘘嘘。
秦哥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不适应,不过人家掏家伙掏得落落大方,跟掏水管子似的,并没有其他暧昧sè_qíng的举动,自己也不好矫情。
现在秦风伤好了,可是林晚并没有让出床位的意思。
“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林晚边敲打着键盘边问到。
“别的我也不会,就给你当司机吧!”
听这话,林晚慢慢地抬起头来。破眼镜片在灯光底下泛着白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向纯爷们儿的秦风此时居然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要知道从小到大,面瓜都是自己的跟班,现在反过头来,自己越活越完蛋,反倒要成了林晚的随从。
要说心里没有百味陈杂那绝对是假的。不过只有司机跟随时跟在林晚的身边保护安全。
姓林的要是不知好歹,敢y-in阳怪气地嘲弄自己,保不齐自己会大煞风景的一拳打出去。
“好。”
林晚只说了一个字,就低着头接着浏览网页了。秦风没料到林晚这么好说话,一时间他倒愣住了。
虽然自己是想保护他的安全,可臭小子这么无动于衷地答应了,着实让人气闷。
林晚抬起头来,正好瞥见秦风拧眉毛,瞪眼睛的横丝r_ou_状。他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秦风就是这么外露的自私,想要他对别人好,不容易,得用心用命去换。
如果秦哥一旦付出,便拼命地炫耀,期盼着别人的夸奖,却从不去想自己所谓的好到底是不是别人真正需要的。
说到底,秦风跟去世的秦叔很像,都不懂得如何正确的爱别人。
喜欢这样的秦风,真不是是个聪明人的选择。
虽然这么想,可人已经不由自主地靠过去了。就着秦风满脸的胡渣,密实地亲了起来。
柔软的舌尖划过胡茬,有些微微的刺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