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步,而后随了厢竹一道向着韩华跪下。
天家贵胄,凡俗之人见了自当跪拜,便是正眼直瞧也是逆忤大罪。萧楚愔虽是欲行拜礼,可那出口打破尴尬的话,却是带了十足的讽意。
他视萧家为知己,虽一开始接近却有自己的心思,不过两年之下的相处,倒也是真心与之结交。如今这等情下暴了身份,实非他所愿,故而听了萧楚愔此语,并且看着她行了拜跪大礼,韩华忙动身上了前。
“萧大小姐,莫行大礼,还望快起。”
这个礼若是行下,今儿这事怕是更难解了。
话抢在萧楚愔跪下前落下,在膝离地面还有一寸时,韩华的手已堪扶了萧楚愔。借势轻扶,原本欲跪拜的萧楚愔,此时已叫韩华扶起。
便是亲王,这般近身碰扶也是越礼,当即往后退了几步,韩华说道:“在下唐越之处,还望萧大小姐莫怪,只是在下与萧家是真意结交,又视三公子与四公子为知己,故而萧大小姐这一拜,在下承受不起。至于这身份之事……”
话到这儿免不得再顿,看着面前星眸如炬审瞧凝思的萧楚愔,移了眸又看了一眼自打身份暴露,便坐于位上低头不语不知再想何事的萧楚瑞。心中一顿轻触,赶后又定了心,韩华这才揖礼说道。
“至于这身份之事,在下实非有意隐瞒,却又不得已的苦衷,还望萧大小姐,四公子,莫怪。”
“怪,王爷这话可是折煞草民了,草民何德何能,能受得了王爷这一声“莫怪”。王爷天家之人,身份尊贵无比,莫说只是有意瞒了身份,便是欲杀欲剐也是随心随意。我们平民老百姓的,哪敢跟王爷见怪,王爷这样,不是有意要刁难我姐弟二人。还有,王爷您还是自称本王吧,你这一声在下,可叫萧楚愔听得心里头,瘆得慌。”
她不管韩华结交之时有何苦衷,欺瞒了,便是欺瞒了。虽没有资格因了这一件事责了他人,不过瞧着坐于那处一声不吭垂目瞧不清神色的四弟,萧楚愔这心里头便是不舒服。
自家胞弟真心以待,将其视为知己,如今换来的是什么,一句不得已的欺瞒。
这种事无论搁谁身上,心里头能好受。
偏移了眸眼,往着楚瑞那儿瞧瞥,不由得轻了一叹,萧楚愔这才欠身问道:“敢问王爷,真身为何?”
既然身份是假的,那么韩华这个名字自然也是假的,交识了两年,如今连真心相待的知己实名为何都不清,到叫人觉了有些嘲讽。楚瑞坐在那儿,不肯言语,对于韩华真身之事,他是怒还是气,萧楚愔不知,不过这韩华的身份,她到得弄个清明。
天家贵胄,最得小心,不若今日之事往后可否还如先前那般,她终得清晓曾经的边上,到底隐了什么。
他的身份,如今已是这般,若是再不明言,只怕这骨子里远比常俗之人更傲的萧家小姐公子,是断不会松了心中被瞒之愤。
眸眼略垂,而后忖思,思忖之后韩华说道。
“本王,寒烨,当今皇帝三子,逍遥王。”
第一三一章谢门避客
韩华,真名为寒烨,真身乃是当今皇上第三子,号封逍遥。原居定浩北,如今得召归京,乃当今圣上最是疼宠的皇子。
济国国君膝下共有五位皇子,虽然五位皇子皆长成人,不过皇帝所疼宠的却独独仅有大皇子以及三皇子。大皇子寒祈,如果乃是东宫太子,皇储之尊,虽非皇后亲生,却打小养在皇后膝下。且因身为皇帝长子,颇有手腕以及才干,在朝堂之上甚有威望,持有不少权势。
至于三皇子寒烨,生母乃是华贵妃,华贵妃虽已薨逝,可皇帝对她的情分却从未消过。因甚宠华贵妃,对于三皇子更是比其他几子更显优待,自打小起,所待一切皆与旁人不同。皇帝本就显露疼宠,加之三皇子生得聪慧,人又长得极像华贵妃,且天性一副七窍玲珑,母舅又是手持兵将大权的浩北名将骠骑将军,所以在朝堂之上也颇得威势。
若是说文官之中多偏大皇子,那么武将则是独尊三皇子。
这样一个身后立有大权,半倾朝野的皇子,却从未得来皇帝警提,反倒日显疼宠。如此宠疼并非皇帝爱宠其母,而是因了三皇子的手腕。
天家不比寻常人家,手握的生杀大权足以叫当权皇帝对周遭一切生了警觉,不管是朝中臣子,还是膝盖亲子,皆是如此。可偏生寒烨从不露显对朝政有何兴趣,反而落冠之时求的皇帝赐了一个“逍遥”的号封。
逍遥。
只图一生逍逍遥遥,不愿权柄乱扰浮生,寒烨虽未明着表了此意,不过宫中所行一切却明里暗里昭显一切。不仅是他在皇帝面前从不显了对朝政的憧往,便是他那手握重兵的母舅,也从未露出半分欲帮亲侄夺得天下的野心。
至少明面上从未有过如此表意,故而这三皇子近年来更是得了皇帝疼宠。而寒烨的母家,上官家,皇帝也是一年信过一年。
一个人,若是从来不争夺权位,不是秉性便喜逍遥,就是野心尤显隐重。
这些皆是朝野上的隐事,自与萧家这商行之人没有干系,故而这些秘隐之事萧楚愔等人不知,也没有兴趣去知。
对于萧楚愔以及楚瑞,如今他们所知之事仅有面前这个相识了一年的韩公子。并非他们原想先晓的那人,而是寻常百姓绝不可能识碰的王爷。
在得知韩华,不,如今应当称之为寒烨。在得知此人真实身份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