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三弟晚上哪有什么要事?”
“莫不是有要事,这个时辰梳洗作甚?难不成三弟终于长了性,觉着长姐当初说的多读圣贤,多识礼廉,少行秽事,多加休息的话,有理了?”
“长姐说的自当有理,楚恒当是牢记于心,这个时辰梳洗,为的就是晚上可以早些歇息。”虽然萧楚愔那一番话,对于萧楚恒而言实实就是谬论,不过在长姐跟前,萧楚恒仍旧摆出一副“长姐所言皆对”的模样。
他这儿倒是努力克制,试图将这一件事无声无息带过去,哪成想四弟那坏心肠的却瞧不得他好过,听了萧楚恒那话,楚瑞当道。
“早些休息?不对啊,三哥你不是约了翠香楼的头牌娘子今晚饮酒作画吗?怎么的又改了主意,打算早些休息了,三哥这样,置那如烟姑娘为何地。”
约着花魁娘子饮酒作画,这件事可不能叫长姐知道,谁晓得萧楚瑞竟正儿八经说了出来,当即长姐的面色都变了。刚刚还一副淑贤模样,如今整张脸压了下来,看着萧楚恒,萧楚愔说道。
“花魁娘子,三少爷果然雅兴,不过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见一次翠香楼头牌所需的银子可不少呢。看来咱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抿茶闲谈一番了,三少爷。”
最后那三个字,可是顿咬着牙说的,当即萧楚恒的脸都耷拉了。长姐探询韩华底细,的确该想法子岔开,不过也不当用这等害人的法子。一番当需好生闲谈的话落后,萧楚愔便欠身行了礼,随后冲着耷拉着一张脸的萧楚恒笑道。
“书房里还有些账目得瞧呢,三少爷,不介意同。”
介意,他怎么会不介意,可如今就算介意又如何?纵使心里头抵触,此时的萧楚恒也只能硬着头皮苦了一张脸起身随上。人是随着离开,不过那看向萧楚瑞的眼,自然带瞪。
瞪眼如何?王家之事三哥险些害了自己被责家法,这一件事萧楚瑞可记在心头,如今也算报了。无视萧楚恒那欲叹模样,待这姐弟两一前一后离开后,韩华也移了眸。眸眼上挑,眼中闪精,便是精光刹闪之后速隐,韩华说道。
“素来皆闻萧大小姐性子温善,如今一看,却……”
“性子温善?韩兄休得听外头谬言,我家这个长姐啊。啧啧,对了,我方才同你说到何处了,对了,就是之前我顺手耍了王家那蠢儿子的事,你可不知我家这长姐啊……”
萧家家主素来性子安静和悦,外头常闻,可如今识得萧家两位公子,倒是听了不少外头甚少听闻的趣事。如今见了本人,倒是更觉萧家少爷所言乃实。萧楚愔走了,先前本就在抱怨长姐做事太恶,如今性子一起,萧楚瑞自当再叙闷郁之事。
耳边乃是萧楚瑞对于长姐所行的抱怨,而韩华呢?倒是笑着倾闻,一面点着头,一面应着笑,不时挑勾剑眉笑弯凤眼,甚是笑趣。
第二十一章自有道理
且不说那边的萧楚瑞难着碰上一个极聊得来的知己,借由知己叹感自家长姐这数个月来的小题大做,单说萧楚恒那儿,可叫自家胞弟害苦了。
良辰美景,荡湖赏月,美酒在杯,佳人入怀,本是极其惬意之事,可就是这极其惬意并且让他期待了数日的良辰好事,竟叫自家四弟生生毁了。不只是毁了那般简单,还害得长姐知了这事,顺藤摸瓜查出他又私下上账房支了银子,结果事情败露之下受责的不只是账房的先生,连着他也没好果子吃。
好不容易千说万说,才从账房先生那儿偷摸着支出一些银两,可这银子还没使出去,就被逮了个现行。长姐一通不带脏字的训骂,责得萧楚恒连声反驳的话都不敢吱,就连那位因着自己相托受不得女儿软磨硬泡支了银子予自己使的账房先生,也因这一件事受了牵连。
未经家主同意,私自支使银子,这可是大过,好在萧楚愔这一通邪火都发楚恒身上,所以账房先生那儿虽也受了斥责,却未被萧楚愔辞了,而是被训一番就赶出书房。
此事过错皆在三弟身上,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主,自当晓得什么是冤有头债有主。一番训斥之下顺带着责罚这个无所事事的三弟上茶坊苦劳赔罪,萧楚愔这才摆着手让这个死性不改的混小子马上消失。
长姐让消失,谁还有胆子在书房里多呆一刻,岂不是找骂,所以被责了一个多时辰终得可离,萧楚恒那几乎虚脱的身子总算回了力,连着陪了几声过罪并且保证以后不敢了,这才脚下抹油火速逃离书房。
匆匆逃离书房,好似这书房里坐着不是自家长姐,而是吃人的猛兽,在急逃的时候还险着撞上外头端茶准备进屋的厢竹。要不是厢竹早有防备,恐怕着一杯热茶就得洒自个身上了。
匆着侧了身,险险避开,瞧着三少爷火急火燎急逃的身影,厢竹这才端着茶进了书房。随后上前将茶置于桌上,厢竹说道:“大小姐,喝口茶消消气吧。”
“消气,就算扒了那混小子的皮我都不见得能消气,更何况一杯茶。”话是这么说,不过萧楚愔还是接过茶抿了一口。茶入了口,可算润了这一个时辰下来就没停过的嗓子,待茶润了喉后,萧楚愔说道。
“你说这混小子是不是胆肥了,居然有胆子背着我上账房要银子,而且还引得账房先生的女儿春心荡漾替他私下求情。你说这几个混小子,明明脑子都好使,怎么一个个就不肯用在正道上,偏偏就喜欢搞出这些让人恼火的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