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一首诗。
我作了一首《咏葱油饼》。
葱油饼上葱油饼,
葱油饼下葱油饼。
他年我若为厨子,
做得满屋葱油饼。
师兄哭笑不得,撩起袖子去膳房给我做了葱油饼。
但我未曾料到,我和小李的君子之交也只是维持了短短的几日,真是成也葱油饼,败也葱油饼。
这天,小李神神叨叨地将我叫到了树林里,因着树林和书生善在的地方相隔甚近,因而身上的束情才未发作。
“宋公子,我有话对你说。”小李红着脸。
我不禁微微一笑,难道小李又做了新的葱油饼,因为我常常和小李讨论葱油饼的做法。
“我……我心悦你,想每天给你做葱油饼。”小李捏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道。
宛如一个惊雷,我愣在了原地。
本司命活了三千多岁,从未有人向我说过此话,按理说,我这棵铁树总算是开了花,应该大肆庆贺一番才是,但我委实高兴不起来。
我喜欢小李做的葱油饼,但我不喜欢小李啊,更何况我现在在外人眼中还是男儿之身,难道要我和小李来一场……
“公子莫慌张,我原是个女娇娥。”小李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一头黑发如瀑般泄下来。
但我也是个女娇娥啊。
“小李,我……表哥刚才有事找我,我先走了。”我顾不得小李的呼喊,拔腿便跑。
我回到了书生善的身边,他坐在一块大石上,正捧着一件衣物动情地用手细细地摩挲着。
平日里都一本正经的书生善,倒难得见他有如此动情的时候。
等等,那外衫似乎是我的!是我的!是我在那屋子里捣腾出来的仅有的几件衣衫之一。
他用这种神态摸我的衣衫,是几个意思?
“你怎么动了我的外衫?”我用左手紧紧地握住想要上前拍死他的右手。
“这原本就不是你的……”他一脸嘲讽地看着我,那未说出口的话分明是“外衫”。
这明明是在女萝卜的屋子里找出来的,不是女萝卜的难道是他的吗?
我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对不住,这衣衫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他眼神幽暗。
书生善落寞的样子竟教我发不出火。
故人,难道是他的娘亲?
话本里倒也未曾细细地提过书生善的娘亲,只用一句“早逝”便掩盖了过去。
我看话本时只觉得一本看下来酣畅淋漓,倒从未体味过被一笔带过的话本中人物的喜乐悲欢,如今却是有几分明了了。
谁知道我是不是又活在另一个话本里被另一个宋连城给旁观着呢?
“你这样子也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总是给我做葱油饼,他做的葱油饼是世上最好吃的葱油饼。八月二十二是我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替我做好多好多的葱油饼,年年岁岁,从不停歇。”
我坐在他身旁。
书生善眨着眼睛,不知为何,竟隐隐觉得师兄在我身旁。
“我的生辰是九月十六,每年她都会替我做一碗长寿面。”
我拍了拍他的肩,他嘴角竟是难有的笑意。
外衫风波后,我和书生善的关系竟出乎意外地好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地跟在书生善的身后,和书生善一同啃了好几天的干粮,再没去吃小李的葱油饼。
果然从天而降的葱油饼都是不好捡的。
不过,我眼前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不烫手的葱油饼,就是书生善啊。
既然他有状元之才,又有我一路保驾护航,当上状元定不是难事,待到他当上状元之后,我想要多少话本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不过,看来得先和这厮成为铁哥们才是。
我还是老实地等书生善变成状元,再靠着这棵大树胡作非为罢。
总之,来日得徐徐图之。
在我接连几天都躲着她后,小李再没来找我,只是时不时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被这幽怨的目光注视的日子总算告一段落。
因为书生善住进了客栈,樊湃郡主多番邀请被拒便气冲冲地回了郡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依旧是原创,想拿去当情书用的宝宝随意。
ps:每天把写好的文粘上来再写“有话说”,真是个力气活,已经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我心上人的模样
你
走近
又走远
微弯的眼
蹙起的眉头
微雨轻风在你
明明灭灭的光在你
是我心上人的模样啊
是我心上人的模样啊
明明灭灭的光在你
微雨清风在你
蹙起的眉头
微弯的眼
又走远
走近
你
☆、谁识书生心事(五)
客栈的日子倒是颇为有趣,本以为会听到一群书生摇头晃脑地背那劳什子“之乎者也”。
但我在客栈中所见的书生们倒是颇为独特,总是聚在一起讨论什么“白马非马”,本司命虽活了三千余岁,书生们的话却委实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只好捧着一本话本安静地待在书生善的不远处。
为什么不是紧紧地靠在他身边呢?
只怪这厮的面皮长得太好,本还以为这些书生读过几本书,不会学那小姑娘追着情郎的作态,谁知,这些书生们见了书生善竟是宛如天豚见了吃食,迈不动步不说,都快贴在书生善身上了。
樊湃郡主好歹还送我几本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