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心意一动,不着痕迹的微微侧了侧身,刘孝文便又上前了两步,直接来到了凌雨微跟前。
纵是脸上掩着丝帕,凌雨微也不由的一皱眉,侧头往云言看了去。
纵是再不待见她,好歹也将她带来了这大梁,不管怎么说,云言定然不会让她出了事。
只是,凌雨微这一皱眉,一侧目,更是让刘孝文心里笃定起来,认为这姑娘定是惧怕这男子。
当下,更是就着酒气猛地一拍胸脯,“姑娘,孝文这厢有礼了,孝文敢问姑娘,姑娘可是被这公子强抢的?”说着,还指了指云言。
凌雨微眉头又是一蹙,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想不到这云言云国太子到了这大梁国的皇城竟是成了一个强抢民女的花花公子。
“姑娘不必害怕,有孝文在,定是不会让这人伤害到姑娘。”说罢,一抬手,便挡在了云言的面前。
云言也是眸子一闪,摸了摸鼻子,摇了摇扇子道:“公子这话是何意?”
“哼!本公子是何意?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本公子还管不得了吗?”要说,这刘孝文以往是打死他也没有这个胆子,但偏生今日被几个人捧着上了天,又多喝了几口酒。
“什么?强抢民女,不会罢……”
“就是,这公子看起来瞧着就不像。”
“说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就瞧着那江家人,可不就是个明面儿人嘛,也不想做出这些龌龊事儿……”
“可不是嘛。”
旁边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让刘孝文更是多了些底气。
云言笑了笑,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位公子,说话可要将凭据,只你一开口,莫不就说在下的不是了?”
“什么证据,你瞧瞧这姑娘,消瘦成这个模样,说不定便是被你折磨的,况且,姑娘眼里的泪光,明显就是在求救呢,有了这两样,还需什么证据?!”刘孝文说得这是一个理直气壮,中气十足,只是那借了酒气的话,却是有些虚浮。
云言身后的人一怒,眸子一瞪,就要过去却依旧被云言给挡了下来。转头往凌雨微瞧了瞧,怪不得这人如此说,许是因身子不舒服,症发于表,凌雨微可不就是眼中带水嘛。
而另一边,使节居里的门口,邱绵泽穿着官服正侯在门口,听着下头的人报告他云言已经于半个时辰前进了城,便是一路游了过来,想必也是快到了。
竟是不想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过来,想了想,不觉有些不妥,便带着几个官员迎了过去。
原本今日之事该是换意与邱绵泽之事,无奈换意被彤微那丫头缠了过去,便只能与邱绵泽说了。
原本还道就邱绵泽那性子,说不定不会答应,只今日不想他竟是眸子一闪便点了点头,直接出了过去。
得了干脆,换意自然放下了心,想必这邱绵泽应对这云言定然也是没有问题的。
邱绵泽带着人一路朝着城门走了过去,只不到一刻钟,便见到了一处酒楼前堪堪地站了一大群人。
邱绵泽走过去瞧了后,不由眉头一皱,那正说着话的不正是刘孝文嘛?
而他旁边那个?玉梁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个人?
邱绵泽眸子不由猛地一闪心里也是一惊,却是没有立即出声,却是隐隐有了计较。
这个男子虽看似朴实,身上那贵气却是怎么也掩不住。且,有时候一个人看起来却是朴实,便却是不凡,邱绵泽这些年这类人可见多了。
而且,瞧着那人身后站着的,邱绵泽眸子不由再次一凝,这几人的太阳穴都微微凸起,显然是习武之人,且功夫不低。
便这男子,虽是被刘孝文拦着,四周之人都在指指点点,却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这样一来,哪里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他身后那女子,不知是谁……
邱绵泽正想着,那边云言便开口了,“若是按公子说,该如何?”
该如何?刘孝文眸子一闪,“自然是交由玉梁城府尹判断,只这位姑娘自然是不用了,孝文定当安抚姑娘,让姑娘回家。”
他父亲便是与这府尹是好友,若这小子进去了,嘿嘿,生死不论岂不都由着他。
邱绵泽听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世家子弟当真是忘不了这些劣性。
想着便走上了前去,刘孝文一看到来人,眸子先是闪过一丝阴沉,继而笑着过去,“原来是绵泽兄,看看,孝文给你逮了一个人,你可要好好看看。”
哪知邱绵泽却是瞧也不瞧他,直接走过去,对着云言轻轻一恭,“太子殿下,陛下派下官等候殿下,却是不知会有如此事发生,还请太子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云言眉头一挑,定定地看了邱绵泽几眼,忽的一笑,“你怎知是本太子?”心道,这个人却是个人才。
“太子殿下气度不凡,绵泽自当看得出殿下。”邱绵泽平静道。
“呵呵,你倒是有慧眼,只这个人……”说罢,云言瞥了眼早已经呆若木鸡的刘孝文。
“殿下放心,此人冲撞了殿下,陛下定会处理。”说罢,摆了一下手,那些人便把刘孝文按倒在了地上。
刘孝文此刻早就吓傻了,酒气在这一惊之下也不知发了多少,冷汗蹭蹭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