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朝堂上被换意阻止了的楚天。
后来回去想了想,楚天算是越想越后怕,虽说不要备上一份大礼,但感激总还是要的啊。
故而,这几天都一直在这儿看着,等着那道红色身影,却奈何寻而不得,当下心里也不由有些忧虑,该不会是病了罢。
若是真的身子不适,岂不是更应该去慰问一下,如此,若是真有其事,想必最清楚的也是陛下了。
思来想去,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点,楚天这才将憋在心里的事问了出来。
其他人倒是不甚在意,心道:这念默做的出格的事儿还少了嘛?不就是几日未来吗?值得你个老货还特意提出来?陛下不也几日没来了嘛?你怎么的不说陛下呢?
然而,几十双眼睛盯着的朝堂上同样还有一人对此事颇为关怀,那便是邱绵泽。
听到自己成为禁军大统领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跪下谢恩表示知晓了的他,此刻竟是直接将头抬了起来,视线若有若无的停在了轩辕无泪与楚天之间。
他,也在意陛下会如何说道,毕竟知晓此事之人不多,但他算是一个。
只是,邱绵泽做得隐秘,甚至连把视野都交织在了楚天身上的轩辕无泪都未曾发觉。
揉了揉眉心,轩辕无泪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女人午后便能醒来了呢,他很期待……
如此,将这个事儿提前说一下也是应该的,免得再起了别风波。
此后,便再无念默此人了,有的只是他的皇后,陪在他身边的女人。
对了,女人叫什么来着,换意?
对,就是她了,南国的公主,聪明的念默,从此就是他的皇后,他的女人,他大梁国的国母凌换意。
等她醒了,便也是时候发函去南国了,她与他的婚事,可不能委屈了她。
这般一想,楚天这个老糊涂今日提的事儿也算是及时了。
“念爱卿身子不适,早几日已经与朕说要回乡静养了,朕见其实在是痛苦难耐,便予了,怎的,楚爱卿问起他,可是有何要事吗?”清润的声音在顺德殿,但细细听来,却是有丝丝的沙哑。
轩辕无泪没有什么感觉,林大海却是嘴角抽了抽,只怕陛下是因为这几日下来,加之在秋里,着急得有些上火了。
“啊?哦……不,回陛下,无事,臣只是有些担忧罢了。”楚天听了后一愣,不竟连敬语都忘了说,当下一个激灵就跪在了地上,心里却道这好好的一个人,怎的说病就病了,但陛下金口玉言,他能多问吗?
当下,也只能顺着陛下说的话往下接了,只能在心里盼着念大人身子骨早些好,早些回来。
哼,担忧,轩辕无泪嘴角扯出一个凉薄的笑,眯了眯凤眸,“朕的念卿,便不饶楚大人忧着了。”
明明只是一句客套话,轩辕无泪听来却有些不是滋味,当下便回了这么一个让楚天噎在了那儿的话。
然而,轩辕无泪的话一出,算是忧之人少,兴之人多了。
念默是谁?那是如此风头正劲的人物,居然身子骨不中用?回去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能够歇一口气了?不用被一届后辈压着,仰一个后辈的鼻息了?
然后,自家的小辈,陛下是否也要考虑考虑了?看不惯他们这些老家伙,族里还有新鲜血液呢……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心里隐隐地期待,这念默还是别来了,或者直接一病……来的好。
这些臣子们想什么,轩辕无泪哪里会不知道,念默当了这几个月的官,得罪了多少人,他可是一清二楚,谁让这里面他自个儿的功劳不算八分也有六分呢?
只是,看着他们那一副副表情,心里便甚是不快,当下一甩袖子直接丢下两个字,“退朝。”
林大海屁颠屁颠地跟着轩辕无泪走出去,觉得这日子算是拨开乌云见日明了,只是,刚刚心里这般想过,便是一个大雷闷响,不由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一个人的路,是路,两个人的路,还是路。
邱绵泽走在那条来来回回这么多次的道上,眼里罕见的有了忧虑的神色。
陛下果真是决定如此这般做了吗?那个人,果真是回不来了啊,那么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
泽恩殿里,小弦子在他回去之时便已不见,也不知去了何处,还是被陛下……
本就是连房的大殿,终究是只有他一个人了,也罢,本就不属于这宫墙里,还是找机会与陛下说道,让自己出去罢。
轩辕无泪一出顺德殿便风风火火的赶回乾清宫,恰好竹妍用帕子沾了水在为换意擦脸。
“朕来。”接过那块小小的帕子,轩辕无泪做这事已经开始得心应手了,女人的眉眼也已经如同刻入了他的心里一般。
“她若是醒来,便派人来御书房告知朕,不可耽搁。”事罢,轩辕无泪站起身,对竹妍吩咐后往御书房走去。
就算是身子累了,耽搁了几日的折子,终究还是要他这个帝王去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