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太高兴了。”小丫头脸扬起,都快笑成一朵花儿了,“公主殿下真是一个大好人!”
甘露被这样没有一丝虚假的笑弄得心里有些发堵,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小丫头去领了赏,然后将她送了出去。
只是,一路上小丫头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有停过,但也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一出了太子府的门,刚刚转身的甘露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心里不由噎了噎,公主是个好人?哼!
坐在梳妆的铜镜前,打量着自个儿的容颜,里头的人儿,气色明显比几个月前好了许多,此刻的脸色更是如同桃花般娇美。
甘露进来后,便看到凌雨微这样一副微笑的模样,不由垂了垂眸子,将心里所想的掩饰。
她还记得在南国皇宫里头当初他和自个儿说的那几句话,他是如此的护着那个人,若是他知道了那个人已经没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届时,等得水到渠成,她定然会告知他,自个儿的心意,从此,伴他一生之人,定然只会是她!
她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资本。
“公主,那件喜服,可是有什么让公主倾心的地儿吗?”抬起头来,甘露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看得出,凌雨微的心情很是不错。
“倾心的地方?”凌雨微轻声一笑,若是往日,她定然不会回答这个宫女这样的问题,但今日个,她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眯了眯眼,将目光投到那件喜服上头,眼里有着一丝丝的期待,然后慢慢的吐出两个字,“讨喜。”
甘露显然没有搞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讪讪的笑了笑,便不敢再多言,转头到一旁给凌雨微挑起首饰来。
讨喜?
哪一件喜服不讨喜?皆是大红喜庆之色,皆是纹凤画凰之作,怎么偏偏就是这一件讨喜了呢?
凌雨微瞥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人,垂了垂眸子,他来的日子,可不就是讨喜吗?
本身就是和云言合作,准太子妃的喜服,哪一家绣坊敢不尽心去做呢?只是,她没有这个心思去挑选罢了。
待得她和他成亲之日,她的喜服,定然是要自个儿亲手绣来,一针一线,不假他人之手。
伸手拿起一只眉笔,凌雨微的眼神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向往之情,看得身后的甘露又是一愣。
原本准备低下头不去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复又抬起,笑道:“公主真美,今日个也把喜服选好了,日后定能与太子殿下举案齐眉。”
这一句话,若是对别的新嫁娘来说,定然会让那个人羞得满脸通红。
亦或是,会让新嫁娘对婚事更加有向往之情。
哪里知道,凌雨微却是一副的波澜不惊,眉头还稍微的挑了挑。
甘露心猛地一跳,这个公主殿下虽是没有说什么,但她却已经晓得了,自个儿定然是说到什么惹她不快了。
原本是想说些讨喜的话,让凌雨微高兴高兴,一来忘了她往日的怠慢,二来能够在以后给她一个机会。
哪里晓得今日个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踢到铁板上,敢情自个儿还说错了话一般。
这下一来,甘露心里便真的有些恹恹的了,脸上却不敢编表露出来,转身去给凌雨微挑选今日夜里要用的衣裳。
从铜镜里头看到那个丫头的背影,凌雨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当她以为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吗?
只是现下自个儿没空去搭理她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稍稍偏了点头,发丝不由被扯了一下,帮她打理发髻的宫女顿时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摆了摆手,意思宫女起来,凌雨微看了看铜镜里头的自己,将方才那些担忧压在心底。
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吧?
然而,越想,她却反而不确定起来,她就要嫁给云言了,即便是两人合作,不用发生什么实质的干系,然而,届时,他会不会介意呢?
突的有些懊恼,但凌雨微也算是看清楚了局势,如今算得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些事儿,现下想,未免太过于早了些,就是到了那个时候,自个儿权势在手,在与他好好解释也是不难的。
想通了以后,凌雨微嘴角的笑便真实了起来,许久没有见他了,也不知,他是否变了模样。
女子的脸颊,如同三月里粉色的桃花,秀美似天边飞霞。
听着下人来禀告凌雨微今日总算是看中了一套喜服,云言的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星辰般的眸子,也是有些点点的星光。
坐在主位上,手里的玉骨折扇一打一打,很是悠然闲适的模样。
安公公看着主子这幅表情,脸上的褶皱便更深了,“殿下,公主那边也算是将这个喜服的事儿了结了,您可以放心了。”
放心?云言眸子一闪,他自然放心,虽然她没有那个人如此的得自个儿心意,但也算得上是个有点儿聪明的女子,她知道该如何去做的。
只是,一想到那个人,云言心里便是一堵,这几日夜里有时候总会有她最后的那句话出现,他想不明白,为何她没有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人?
若是认出了他就是当年那个人,他定然不会错手将她打下悬崖,也不会有接下来的婚事,云言一想,心里便有些不忿。
“公公,今夜里的宴席可是全部准备好了?”眸子一闪,掩去里头那丝阴沉,云言的嘴角又是一朵如同花一样的微笑。
“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