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明先是一愣,继而点了点头,跟了太子殿下这般久,太子殿下疑心重之事,他哪里会不晓得。
“殿下,据守在驿馆之人说,那梁君是今早便与那个女子去了外头,随身并未带任何人,只有他与那个女子……”将手下之人禀告上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知云言,这个过程中,孙建明只盯着脚下。
听完后,云言缓缓转过身,踱了两步,眼里闪过疑惑,那人怎的会不带侍卫?玉骨折扇在左手手心里拍了拍,抬了抬下颚,“当真肯定那邱绵泽是在驿馆吗?”
愣了一下,孙建明点了点头,“驿馆中有人一直盯着的,那人确确实实先未随着出去,只是后来才去的。”
但是,虽是如此,孙建明还是有些忐忑,由于怕被人知晓,他们的人并未随着轩辕无泪出去,若是晓得在云开池边发生了何事,那才是能够确定此事。
转的步子停了下来,想起轩辕无泪将那人视若珍宝,护在怀里时的情景,云言的手指不由紧紧地攥住了扇柄。
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轩辕无泪,想不到,你还真的是为了一个女子折了腰!
“说到底,梁君也不失为一个fēng_liú之人,太子殿下想想这般情景,佳人在怀,良辰美景,二人出行,此中美意,得之趣味,不晓得太子殿下能够感受与否?”轻声笑了一下,凌雨微看过云言的眼里带着一丝挑衅。
想起今日一早,进来的侍女将床上那块帕子拿走之时的眼神,凌雨微还是不由心里不舒坦。
虽说安寝后两人之间什么都未曾发生,但她还是有些过不去,那个侍女……
凌雨微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即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做了不该想的事儿,那她的眼也就不需要再留下了。
“建明,本宫想晓得在云开池边,那两人发生了何事。”淡淡的扫了孙建明一眼,云言没有接过凌雨微的话,缓缓道。
孙建明心里一惊,不由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殿下定是要问此事,“殿下,属下差人问过了几日在池边之人,他们也只说看到两人打斗,雾气太大,他们看得并非很是清楚,故而,属下揣测,那女人,许是最后落入云开池里去了。”
许是?云言眸子一眯,冷冷地扫向孙建明,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问了这般久,不是只要得到一个许是的答案。
“建明,你改晓得本宫想知晓的是甚。”轻轻地丢出一句话,云言眸子里闪过深思。
“殿下,梁君那般爱惜那个女子,更是为那个女子受了伤,若是那个女子不是那般,怎的会独自一人归来。”咬着牙说出自己所想,孙建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还欲外说道什么,凌雨微却再度开了口,“殿下,妾身倒是以为孙大人此人说的甚是在理,若非如此,那人也不会是现下还见不得踪影,故而,殿下还请安心罢,先把接下的事儿安排好了才是?”说着还一步一步走到孙建明面前停了下来。
只见眼前一片水粉色宫装迤逦至自己的身前,接着便是一只纤细白净的手伸至自己的眼前。
孙建明猛地惊了一下,抬头望去,便看到凌雨微那如水般的眸子正朝着自己,“孙大人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太子殿下莫要再求全责备了,还是让孙大人起来罢。”
话是对着云言说的,目光却是看向孙建明。
没有等到自家太子殿下再回话,孙建明身子打了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却也没有敢将自己的手伸出去,“属下谢太子妃娘娘的厚爱,是属下为殿下办事不力,。”
看着两人的之间的往来,云言笑了笑便不再言语,只是偶尔扫过凌雨微的眸子却又多了一缕幽色。
才这般时候,这个女人,就想开始在自个儿身边拉拢人了吗?当真是,痴心妄想啊……
“罢,无需再言,具体之事,还需等那人醒来便晓得是如何了。”点了点头,云言一掀袍子坐在凌雨微身边。
若只是这般看去,两道身影,端地是新婚燕尔,情意浓浓。
想想那人竟是因此而气血攻心,云言心里不由嘲讽一笑,一个两个,竟是都为了女子而这般。
还有那个北国军神,不晓得你若是知晓了此事,又会如何?
看着自家太子突然扬起来的笑容,孙建明总觉得似乎有些阴沉得诡异。
太子殿下以往也会笑,即便那笑容入不到眼底,却怎么看都也是让人如沐春风,见之如玉。
“殿下,那个暗十二的尸体……”犹豫了一下,孙建明还是有些不忍的问道。
“自是交与那人处理了,都已经死了,难不成本宫还要将他给带回来厚葬了吗?”瞥了眼孙建明,云言哼了一声道。
“是。”
“还有,在明日那个人醒来之前,将此事告知那人晓得。”皱了一下眉,但云言继续道:“还有云开池边之事,你去安排一下,那池边,不允许有这般不吉之事发生。”
孙建明看着自家太子殿下的背影,默默地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