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有些游离,好像和身体脱离开,站在某处看着被动承欢的自己。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堪?想着不久前的自己,意气风发地来到这座城市,不过短短几个月,就面目全非了。
她哭了。
从踏出这一步起,她的命运就在朝着一个无法预估的方向走。
心里憋着伤心事太多,不仅仅只是他对自己的侵.犯,也不只是差点被群p,而是很多委屈和不甘,以及对现实的怨怒,各种不同的情绪汇聚在了一起,让她一下子精神崩溃。
眼泪放肆地流淌下来,和水龙头里的水柱汇聚在一起,没有哽咽的声音,也没有抽噎,默默的,却把这十八年来没流过的眼泪都流尽了。
这么辛苦,如此挣扎,却还是得活着。她不知道自己在贪恋什么,可就是不舍得这条贱命,也许她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最后的最后,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这次,倒是没折腾多久就结束了。
亚力克转过她的脸,想去亲她的脸,却瞥见她一脸的泪水,妆容糊得不成样子,顿时倒了胃口。原本的那股子酸爽感消失不见,一肚子的邪火不知从哪腾地一下窜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又没让你被群p,哭什么哭!”
他松开她,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随手一扔,扔进浴缸,就这么光着身体走了出去,留下一路的水迹。
他就像一个无情的嫖客,完事后,扔下一笔钱,拍拍屁股走人。但,事实上,他俩确实也只是这样的关系,她又能矫情什么?
纳薇尽量将那种叫尊严的东西甩在一边,以前有人和她说过,一入此行从此节操是路人。当时她还天真地想,尊严我不是不要了,只是暂时放一边而已。等我赚到了钱,再把它捡回来,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自尊心,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一旦放下,就再也回不来。可是,拿在身上又太沉,让她时时刻刻都觉得疼。
亚力克走后,纳薇将水拧到最热,肌肤一下子被烫红了,她呜咽了一声,却不觉得热,双腿还在发抖。
她用力地挤着沐浴露,拼命往身上擦,恨不得搓一层皮肤下来。其实,他也没怎弄她,身上几乎找不到他留下的痕迹。只不过,某个被他侵犯过的地方,却跟烙了印一样,火辣辣的痛着。空气中还蔓延着一股淡淡的红酒味,她用手指抠出套子,使劲地扔在地上。
他压根儿没把她当人看待,只是一件泄.欲的工具,所以才会这么凶这么狠,这么不留余地。只是,如果有一天,他爱上她了,又该怎么办?今天种下因,都会成为明天的果!所以亚力克,现在就开始祈祷吧,玩得再狠再绝,都绝对绝对不要爱上她。
不然,对两人来说,都是万劫不复。
将自己冲洗干净后,她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只好用浴巾裹了出去。这个样子,也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令人惊讶的是,亚力克并不在外面,房间里空荡荡的。也是,这个别墅这么大,有那么多的房间,哪个嫖客会和女支女一起同床共眠?
她爬上床,没有力气再去计较,是真的累了,身体也痛,一点也不想动。大概是太疲惫,她居然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有句话是谁说的,一夜翻过后,就是崭新的一天。
***
一夜乱梦后,纳薇被惊醒了。
门外有人敲门,肯定不是亚力克,那人的字典里就没有礼貌俩字。
昨天的衣服还有点潮,胸罩干了,纳薇胡乱地把自己收拾了下,过去开门。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外头,两手拎着一堆购物袋,见她开门便道,“萨瓦迪卡,打扰您了,这是您的东西,先生让我给您送过来。一会儿,我会将早餐端上来的。”
纳薇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她站着不动,那妇女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沙发上。然后向她鞠了个躬,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她翻了翻袋子,都是亚力克买给她的奢侈品,有衣服、化妆品、鞋子,够她走几次秀的了。另外一个袋子里装的是日用品,没有品牌,显然之后买的,但肯定不是他亲自准备的。
纳薇梳洗了一下,换上新衣服,总算又恢复人样了。穿戴整齐后不久,大婶又来了,送来泰式早点。
纳薇问,“亚力克呢?”
大婶摇头。
“那他有没有说我是否可以离开这里?”
大婶还是摇头。
问不出个所以然,纳薇便不再说话了,低头吃着早饭。
她吃饭的时候,大婶在门外候着,静静地等她吃完才进来收拾残羹。这时,有佣人进来打扫房间,也都只是低着头做事,一声不吭。
纳薇在别墅里走了一圈,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同楼层的另一个房间,传来说话声,走过去一看,仍然是那些打扫卫生的人。
她隐约想起来,昨天亚力克霸道地将一整栋别墅占为己有,想来那些狐朋狗友要么离开了,要么都挤在另一边。
这样也好,清净。
包里什么都在,就是手机不在,看来亚力克并不希望她打电话给谁求救。事实上,她也没人能求,瓦娜和妈妈都是自身难保。
没人告诉她亚力克去了哪里,她也不想知道,昨晚被玩得太狠,身心俱疲。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如鬼,十指上也是伤痕累累,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