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5分钟8点,人到得差不多了,几辆车身标着b大字样的大巴开进操场,赵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操场上,挑了辆离外语学院最近的大巴站在车门前招手:“外语学院的过来,排队上车。”
筱麦穗和陈尔东挑了后排的双排座,姚珉珉和温心见状坐到了他俩前面一排,姗姗来迟的宋昱韩牧漾陈清远齐齐对着背叛舍友的陈尔东竖了根中指,跑到他俩后边的五连坐待着了。
陈尔东对他们的挑衅行为视而不见,掏出耳机和筱麦穗一人一个看起了电影。
过了十分钟左右,车里陆陆续续上了不少人,赵蔚站在最前边穿着双粗跟的高跟鞋,垫着脚数了数人数,和一旁的男老师说了悄声说了几句话,就和男老师找了俩空位子坐着了。
大巴一路向着帝都城郊开去,筱麦穗起初还有兴致看看窗外的风景,在连续半个小时都只能看到逆向车流堵在一起半天几十米后后,筱麦穗把耳机还给陈尔东拿出自己的塞上靠在他肩头闭眼睡觉。
陈尔东从脚底的袋子里拿出备好的小毯子给她搭上,握着她挽上来的手,和她一起睡过去了。
筱麦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迷茫地睁了眼,入目是高高的车椅背和自己脑袋上沉沉的另一个脑袋,那个唤她的声音也随着她意识的回笼而清晰了许多。
是清酒在空间里叫她看窗外,筱麦穗轻轻动了动肩膀,陈尔东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并没有醒,她松了口气,小心将他脑袋移到自己肩膀上,小心地转了转脖子,等僵硬的感觉消失了一些,才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已经收割了的麦子只剩下枯黄的麦秆堆在低头,土地已经翻过,许是很久没有下过雨的原因,看起来干燥得很。泥土呈现深褐色,地边的野草软塌塌的,被人为地踩到,无精打采。
筱麦穗不解地问清酒的意思,清酒却是在她意识里展开了一张不大的地图,她一时没看出来地图是哪里的,直到清酒在地图上一条很粗的线上标上了名称:帝坊交界线。
“已经到了坊城?”筱麦穗用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揉了揉脸,不明白只是军训而已怎么会离开帝都。
清酒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拿着马克笔在地图上勾勒出了一大片土地,写上了花圃两个字,不等筱麦穗询问什么,将地图再次扩大,囊括了帝都和坊城的城市地图,换了一个颜色的马克笔将从b大到选定的花圃地点勾出了一条路线,写上了时间:非交通高峰期,车程3小时;交通高峰期,不一定。
筱麦穗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开始跟着他的思路走。毫无疑问在这个地方叫醒她又给她演示这张地图,那么地图里圈起来标上花圃的地方就是正在路过的这片田地。问题在于,她是否真的能拿到这片土地,从田边地头上堆积着的麦秆玉米杆就能看出,这些都是周边农民在种的土地,而且坊城是国内有名的重工业发展城市,花圃需要的却是绝对的清新环境,这个地方是否真的适合来办花圃又是一个新问题。
清酒明白她的想法,给她列了个单子,而这些就需要她从现实里着手。地质勘测,环境勘测,周边农民走访等一系列。筱麦穗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把清酒列出的单子给姜维发了过去,结尾缀上了清酒给她的定位地址。过了五分钟姜维回了她五个叹号,再没搭理她,筱麦穗笑了笑,明白她会去处理这些事便安心地靠上了椅背。
陈尔东还在她肩膀上熟睡,车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睡过去,只有几个小声说着话或者玩着手机,夏末的风从车窗吹进来,暖暖的裹着阳光的味道。筱麦穗看着成片成片的田地在视线里飞速倒退,不自觉地开始规划哪里适合种什么,回过神来暗自嗤笑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做起了梦。
车子拐下了告诉,开上某条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水泥路,周边的树木开始郁郁葱葱,最后变成了盘山公路。赵蔚站起来在前边拍了拍手,将熟睡的同学从睡梦中叫醒。筱麦穗唇角含笑,轻轻捏住了陈尔东鼻子。
陈尔东从窒息里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侧脸因为靠着她而变得绯红,眼神无辜而懵懂,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低声在她耳边询问:“你捏我?”
筱麦穗红了耳根,转移话题似的答非所问:“赵老师说快到了,叫你起来清醒一下,免得一会下车感冒。”
“嗯……”陈尔东在小毯子下的胳膊自然地将她圈了起来,脑袋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撒娇一样。筱麦穗无奈地给他揉着太阳穴,帮他清醒,后排传来轻笑的声音,陈尔东回头瞥了一眼那三个人,轻轻淡淡:“你们羡慕啊?可惜羡慕也没用!”
宋昱瘪了嘴,看向窗外,韩牧漾鼓了鼓嘴,低头给筱文予发短信:你妹夫天天秀恩爱你管不管?
大巴停在路旁,赵蔚引导同学下车,陈尔东一身拿着两人的行李一手护着筱麦穗,姚珉珉刚提起行李准备拉着温心离开,后边跟上的韩牧漾顺手把她手里的包拿走了,留下一句“护好你媳妇”。
姚珉珉抿了抿唇,把小巧的温心护在了胸前。
下了车筱麦穗才惊觉目的地居然真的是在山上,还是森林深处。路旁陆陆续续停了几辆大巴,其他学院的新生也都下了车惊呆在原地。往前大概五百米就是一个岗哨,四个站得笔直的军人目不斜视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