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出了门,福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跟在他身后。
路过西厢的时候,晋王的脚步顿了一下,略微踌躇,折道往西厢走去。
福成在后面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开口。
西厢里,小宝刚吃完饭,正无聊地坐在榻上和阿夏玩着小布球。
见晋王走进去,他眼睛一亮,下意识就看了过去。
阿夏还在逗着他:“小少爷,快把球球扔给奴婢……”
见小宝不理她,只看着她身后,她才反应过来。
“殿下!”
阿夏忙从榻上下来,并曲膝行礼。
晋王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榻上的小宝。
这还是晋王第一次认真去看这个小崽子。
小崽子长得不错,看得出日后定是个美男子。一个货郎的种竟能生成这样,晋王忍不住就去想那货郎是不是长得很俊。
因为由他看来,这小崽子长得不像她,那肯定是像那个连骨头都烂没了的货郎。
见殿下神色有些不对劲,福成忙挥挥手让垂头站在一旁的阿夏下去了。
晋王上前一步,在榻沿上坐下来,眼神幽暗地看着小宝。
小宝当然看出父皇的神色不对,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晋王伸出手。
福成忍不住叫了一声:“殿下……”
晋王回头瞥了他一眼,手落在小宝的脸上,带着蓝宝戒指的修长指节在的上面搔了搔,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她倒是挺心疼你。”
小宝还在想他话里什么意思,晋王已经转身离开了。
临出门时,看见阿夏,他眼神淡漠地看了对方一眼:“不准告诉她。”
阿夏心惴惴,低头应道:“是。”
直到晋王的背影已经离很远了,她还有些怔忪。
这一切,瑶娘自是不知道,她还在想他那样到底是应了还是没应?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上眼皮和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瑶娘打了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等再度醒来,却是被院子里的动静给惊醒的。
她刚从榻上坐起,就见红蝶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
“夫人,内务处派人送了人还送了很多东西,说是殿下吩咐给咱们院子辟个小厨房,外面正在忙这事呢。”
瑶娘一个激灵,满脸的意兴阑珊顿时没了,“真的?”
红蝶点点头:“殿下对夫人真是好,这可是除了王妃那边,咱这后宅里头一份儿呢。”
红蝶脸上的喜色太明显,瑶娘也跟着忍不住喜上眉梢。
荣禧院这边如此大的动静,各院各处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其中各种不一一叙述,至少在那些下人们的眼里,算是明白荣禧院那位是如何让殿下上心了。恐怕比起留春馆那位刚进府那会儿,也不遑多让。
夜色已深,满室欢爱之气。
瑶娘腿脚打颤地让玉蝉和红绸搀到浴间里,泡了一个热水澡后,人才稍微舒服了些。
床榻上的被褥已经重新换过,窗子似乎也打开散了气。
瑶娘回来后,晋王便也去沐浴了。去了很久,等他回来时,瑶娘已是昏昏欲睡。
已经入秋,天也渐渐凉了起来。
晋州这地方热起来很热,冷起来也很冷,早先穿着夹衣也是能过,如今却是能穿上夹袄了。晋王一进被窝,瑶娘就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冰凉的s-hi意。
“殿下,您没用热水?”
晋王有用冷水沐浴的习惯,但也不是天天如此,可近些日子却十分频繁,瑶娘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晋王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身侧躺了下来,瑶娘以为他身子不适,坐起身去看他,哪知身子绵软,竟一个不慎倒在他的身上,撑着坐起时,摸到了一样不该摸到的东西。
那东西胀鼓鼓,热滚滚的,一掌合不拢。
那是——
瑶娘面红耳赤,宛如被烫了似的缩回手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却是忍不住想,他刚弄过了一次,怎生还是如此……
“快睡。”晋王清冷的声音打算了她的思索,瑶娘怕极了他再折腾自己,也不敢出口去询问,便在里面躺下了。甚至怕再弄出点什么事来,刻意离他远了些,免得他又情动痴缠。
一夜无话。
次日,瑶娘服侍晋王穿衣时,发现他眼神看起来怪怪的,像似没睡好,眼睛很红。
不过因为起迟了,她急着去思懿院,也没仔细去想。将晋王送走后,她连早饭都来得及用,便匆匆忙忙去了思懿院。
晋王回了朝晖堂,就让下人去传了刘良医前来。
刘良医为他把了脉,除了长吁短叹以及说回去再尝试配药,便再无其他办法。
待刘良医走后,福成忍不住道:“殿下,若不您就去找胡侧妃一回,再怎么样也没您的x_i,ng命要紧……”
晋王满是冰寒的眸子s,he了过来,深邃的黑夹杂着淡淡血色,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