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敌:……
顾非敌还来不及说话, 旁边就有一位絮了满脸大胡子的侠士拍桌而起, 指着那位圆脸少年道:“呔!你这厮,竟敢质疑无疆门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莫不是魔教安c-h-a在中原的j,i,an细吧?!”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向那圆脸少侠投来质疑的目光。
那少侠登时满脸通红,愤然道:“怎么随意污蔑人呢!”
周围人道:“那你可有证明你身份的牌子?若是拿得出来,我们就信你!”
圆脸少侠支吾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丢到桌上。
“我是青帘派左高殿的人, 并非魔教j,i,an细, 这下可看清楚了?”他梗着脖子道, “青帘派左高殿长老与无疆门门主是故交,这是全武林都知道的!”
青帘派的令牌一出现,周围登时响起一阵不屑鄙夷的声音:
“青帘派不是与魔教交好么?”
“嗐,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青帘派与魔教并非面上那般交好,只是一直舔着脸自称能与魔教说得上话而已。他们攀不上腾云阁和千枫山庄,听闻霍家长女嫁进了千枫山庄,便去与霍家结交。无疆门许门主也的确认识青帘派左高殿长老,只是关系到底如何,就很难说了……”
“是极,这青帘派,其实与哪边都靠不上,不过是个骑墙头的狗尾巴草,如今倒还得意起来了。”
“你们有所不知,听闻青帘派的二公子前段时间一直围在腾云阁最小的女弟子身边转悠,看样子,是想学那霍家与人联姻。也不瞧瞧自个儿的模样,腾云阁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青帘派?”
顾非敌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圆脸少年,片刻,问:“青帘派在东北,你来南方做什么?”
那圆脸少年没想到顾非敌还愿搭理他,见顾非敌眼中并没有鄙夷,登时开心了不少,语速飞快道:“我爹……呃,长老让我去腾云阁附近找我哥……呃,找我们二少爷,帮他追……呃,帮他做件事。”
顾非敌挑眉。
圆脸少年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自己又穿帮了,一脸生无可恋道:“我叫范奇,我爹让我来找二哥,帮他追腾云阁的小师妹。”
顾非敌绷不住笑了一声。
方才质疑范奇的那位大胡子侠客立刻眯了眼睛看顾非敌,哼道:“你这家伙也可疑,与青帘派聊得这么欢,还点了两份同样的吃食,莫不是屋子里还藏了什么人?”
顾非敌闻言皱了眉:“与你何干?”
大胡子道:“魔教妖孽带了两名花侍来我中原兴风作浪,你屋里藏了人,我们必得查查,说不得就是那位‘圣子’驾临呢?”
说着,还回头撺掇大厅里的侠客:“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们住通铺大房,一看便知彼此,你等住上房的,又如何证明并非三人同行?必要叫我等查看才行!”
顾非敌眯起眼睛,环视一周,冷笑道:“若真是魔教宿殃在此,你们如此说话,他岂能留你们性命?”
众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似乎觉得有些道理。
谁知那大胡子又跳出来:“那魔教妖孽隐藏身份来我中原,定是有什么目的,不便泄露行踪,自然也不会主动生事。况且,有我等几十位豪侠在此,他不过区区三人,又能拿我们大伙儿如何?”
见道理说不通,顾非敌哼道:“屋里是我家娘子,岂能让尔等见到?”
大胡子龇牙:“你说是你娘子就是你娘子?我等如何得知你屋里不是那魔教宿殃?”
一群好事者很快被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侠客煽动,叫嚣着要查顾非敌和范奇的房间。
范奇本就是独自前来,对查房自然没什么好怕的,见顾非敌一直坚决拒绝,不免也嘀咕道:“兄台你……屋里莫不是真有什么秘密?”
顾非敌冷哼一声,端了未动的那份吃食就要上楼。
却忽然被一双手拽住。
大胡子侠客咧嘴道:“兄台这就更令人怀疑了,我看,不如我们陪你一起上楼送饭,也好仔细瞧瞧你屋里的到底是你娘子,还是什么牛鬼蛇神!”
忍无可忍,顾非敌运了内力,一掌将那侠客逼退。
他哼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要求——”
这时,楼上回廊传来一声门响,紧接着是手指叩门的“咚咚”两声。
众人抬头去看,登时都张大了嘴巴,惊愣在原地。
顾非敌扭头看向宿殃,见他柔柔弱弱地倚着回廊廊柱,站得摇摇晃晃,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好在他自控能力极强,咽了咽嗓子,端了餐盘就往楼上跑,一边道:“娘子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
见顾非敌脱困,宿殃无限娇羞地点点头,靠在顾非敌怀里,一步三晃地走回屋。
大厅里登时落针可闻。
片刻,范奇“嘶”地倒吸一口气,叹道:“若是我将来的娘子有如此颜色,我也定不愿叫人看见!别说带出来住这破客栈了,就是养在金屋子里,还嫌配不上她呐!”
周围侠士们也不管他是不是出身青帘派了,立刻点头附和,开始赞叹方才那惊鸿一瞥。
大胡子侠客眯眼看着顾非敌与宿殃的房门,色眯眯地砸吧了一下嘴,挑眉与同桌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出门了?”顾非敌将饭菜放在屋内桌上,道,“不是说尽量少露面?”
宿殃撇撇嘴,压低声音说:“吵成那样,我在屋里都听得见,再不出去看一眼,你怕不是要跟人打起来。反正我变了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