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因为罪的力量,我现在支配着自己周围时空的因果,你的拳头如果要打到我,就必须突破这份无限分割的有限时空。”
“那又怎么样!连那阻碍一起毁掉就好了!”
浪齐的呐喊化作强烈的回声在战场上回荡,散发出清澈光辉的银之光,与无限黑暗的罪之力,两者交融在一起,一点一点地向前突进着。
“不论做多少次都是没用的……”
忽然帕拉多克斯正大了眼睛,他的震惊源自浪齐的身后。那里的空间突然扭曲着断裂开来,从漆黑的裂缝中透出了无数的光亮。在这瞬间浪齐的身影宛若被光的潮水所吞没,就这么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消失了?”
就在帕拉多克斯露出疑惑的时候下一刻在这巨大的光芒中浪齐居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他所挥出的拳头就这么毫无阻隔的击中了帕拉多克斯的身体。在拳头的撞击声中帕拉多克斯的眼前变的一片空白,他拼命伸出的手的前方,在黑暗的另一头,隐约看到了什么。
枯槁的大地上是无数建筑的残骸,密集的人群布满这片土地。人们衣衫褴褛,骨瘦嶙峋。灰黑色的脸如同刀削般深深凹陷。聚集在这里的人们都是为了逃离战火,从各地而来的难民。但是,覆盖着大地那浓重的悲伤却不是来自于他们所遭受的境遇。数万只充满悲哀的眼睛都集中于一点,难民营地中央的灰色帐篷,以那为中心人们聚集在一起。
“呐,死了吗?妈妈要死了吗?”
年幼的弟弟拉着姐姐的手,姐姐咬着下唇望着弟弟。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却只停留在脑中。现在无论说什么,带来的只有悲伤。小小的身影自然是无法越过厚厚的人墙,他只能来回张望,试图寻找方法。
突然小男孩感到一种奇妙的气息,回头看去,发现那里飘飘然站着一人。那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其着装在这里实在是显得太异常了,而且还带着黑白色的面具。其长相由于被头盔所遮挡,而没于阴影之中无法看清,但却让人感到了亲切。
走过男孩身旁时那个男子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那是一双温暖的手。而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非常奇妙,在充满灰土的难民营中,男人那有些复古的装扮本应该十分醒目的。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任何人打算朝他看一眼。无论如何沉浸在悲伤之中,这也不是可以无视的打扮,甚至连男孩旁边的姐姐也没有注意到他。
奇妙的现象还不仅于此,人们就像潮水般分开,让出了道路。但是,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走过去。明明他们都是为了这个男人让出了道路,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男人悠然地朝着难民营的中央走去,分开的人潮正迅速合拢。男孩迅速跟向了那个男子的背后。
“啊!”
手突然被甩开,吃惊的姐姐追随着弟弟的背影,拨开即将合拢的人群追了上去。
老人躺在死气沉沉的地上,肌肤如同干涸大地般沟壑纵横。肤色与土色无异。呼吸微弱而急促,而心脏的跳动正越来越慢。看起来老人已没有对生的留恋。该做的都做了,近百年的人生都耗费在救人工作中。获救的人也有相当的数量了,但是在这个毁灭的世界能做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人类的历史很快也会迎来完结吧。
周围聚集的人群中不断传来悲叹之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为老人祈祷着,其中不乏伏地痛哭之人。被卷入战争而破败的村落,被名为机皇帝的兵器追杀的人们,在这里老人赋予了其生的希望。
“我所能做的都做完了,到了迎接自己生命终点的时刻了。要说自己心中唯一的一点留恋,那就是人们会对自己的死而悲伤吧,死亡是神所赋予人类唯一平等的东西。”
老人如此说道,她觉得自己有点累了,她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人群离去然后闭上了眼。
“不管试多少次,我一定要改变这个终焉的历史。”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走到老人的面前低声说道,“不管进行多少试验,只要能够改变这个未来,哪怕我变得不再是人类也好,我也要改写这个绝望的未来。”
被击中的帕拉多克斯全身忽然冒出了深沉的黑暗,黑暗吞噬着光芒在他的胸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球状的物体,其周围伸出了类似血管般的黑色组织,它们形成一个圆形的瘤。这个瘤转眼间变成长得和眼球一般大小。黑色的组织表面唰地开出一道横向的口子。那逐渐上下打开的动作,宛如眼睑一般,而从中显现出的,是另一只眼球。
那只漆黑的眼睛在极近距离凝视着浪齐,其深处确实感到有着什么人的意志。那是无底的饥饿感,无限破坏的冲动,以及无穷的增殖的渴望。
罪!
那个眼球周围伸出的数十根黑色触手,它们穿过了盔甲的缝隙,一起刺入浪齐的胸口。几乎是在同时,冰冷与灼热,近乎于异质的感觉在全身的神经上游走。就好像所有的血管都用尖锐的针头被灌入了沸水一般。如同细线般的毛细管群不断潜入身体深处,卷起心脏,缠绕胸肺,爬上脊椎,直到头脑中。
但是就在这个暗指波动将要覆盖他的全身时,浪齐的身上出现了更加巨大的黑暗,如果说之前的黑暗就如同洞穴中的深渊的话,那么此时的黑暗只能联想到一个东西——宇宙。
本来浪齐觉得自己如同无根的浮萍一样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