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两个月前古鹤楼的楼台节,那日对联大赛,有一名为陶政的男子,还荣得佛姑娘爱慕。两人共度一夜,艳福不浅啊。”
方渺然听到方晋如此说,瞬间哑然。不知作何回答,原来自己猜想是对的。
两人到达方府时,已是第二日晌午,方艮早已在府中等候,连方渺然的娘亲都坐在正堂内等候二人。如此阵仗,看来是有要事商议。
“渺然,过来。”方艮见两人一进门,便先叫出了方渺然的名字,而方晋似乎也早就熟悉了这种被方艮忽视的情形,反倒是同方渺然娘亲聊了起来。
“爹,几日未见,记挂甚浓。”
“欸,渺然,爹也记挂着你。这南京城如何?你那琴瑟老师呢?”方艮一边问,一边朝正房门外看去,未见佛珞身影。
“爹,一路甚好,南京城很是繁华,见识颇多。”方渺然顿了顿,睫毛轻颤。“我想琴瑟技艺已是得到提升,便也不劳烦那老师了。”
方艮慈祥一笑,乐呵呵道:“也罢也罢,你想作何,就作何。”
“渺然,你可知晓,你离开这几日,那京城的三太子,竟来拜访方府。怎知恰巧与你错过。”
“来府中作何,怎这般着急?”方渺然一听到三太子,心中有些抵触,但未表露在面上。
“那三太子只是说想与你见上一面,未有多言。渺然,我见那人也是眉目清秀,本还有些担忧,但我想你俩应还是般配。”方艮或许是见到方渺然情绪有些激动,一直说着。
方渺然整个过程都沉默着,她没想到当方艮在赞许那三太子如何温润儒雅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竟一直都是佛珞。
第十八章
【香璋之行】
就在方渺然回到江南的第二天,南京城有一事被闹得沸沸扬扬。
还得从城门北外那山峦说起,其山名曰香璋山,山间常有雾气环绕,林木葱茏幽翠,是不少隐居之人心之所向的地方。
山间有一门派名为香璋派,因其弟子行踪诡谲难辨,好施助来往百姓,人们常知那派人常携带一玉璋,故此山以此著名。
据百姓所言,香璋山之顶,便是那门派的群居场所。
而不知为何,这季节正值干燥时分,已是十几日未有降雨,某日夜晚,这山顶竟失了大火,从南京城中望去,那平日沉寂的山峦,此刻变成了一团火球,势头甚猛。
因着对那些仙人的敬重之心,不少百姓结伴试图引水救火,结局不过是杯水车薪。
那火势越来越猛,连整块天空被熏成了火红色。
县官得知后也派兵灭火,来往救火的车马络绎不绝,夜深里人群簇拥,提桶灭火,但竟无济于事。
有人提出那补救之计便是隔绝林木,县官采取了这种方法,最终火势才渐渐停了下来,但是那山顶难逃这场劫难,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昔日的葱茏林木变成了一片炭焦。山上修仙之人,大概也是凶多吉少。
大火后南京的清晨,不如往日那般生机勃勃,那呛鼻的烟雾飘散在天空中,整座城市显得十分沉重。
自永乐开国以来,天下太平,百姓安好,失火之事也是少有,更何况是这山间大火。
民间揣测是有人恶意放火,官府也派人调查缘由。
那火燃起的夜晚,佛珞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本以为只是一场小火,未有上心,可没想到竟然烧毁了整个山顶。
次日清晨,佛珞静静站在古鹤楼顶,目视远方,眼神凛冽,看那香璋山还烟雾未散,树毁山倒。
她缓缓转身,面若冰霜,朝身旁的紫衣男子说了句什么,那男子点点头,随后离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紫衣男子牵来两头骏马,一黑一白,佛珞跨上那头黑马,紫衣男子骑上白马,两人一同上路了。
一路上,两人踏上那条官道,直直前往香璋山。
“封尘,害怕么?”佛珞带着面纱,盯着那紫衣男子说道。
那名为封尘的男子立马低下了头,语气坚定:“阁主所决定之事,封尘一定竭尽全力保阁主安全。”
“以你所见,你觉得最有可能是……”
“y-in灵会。”那名为封尘的男子抬头冷冷一语,眼神中闪有仇恨。
佛珞听后轻叹一声,兴许是默认了封尘的想法。
“果然她,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佛珞语气间竟透着几丝悲凉。
眼见前方的路越变越窄,不过半刻钟,两人便到达香璋山脚下,一同下马,朝那山顶走去。
此刻山火刚灭不过半天,周遭的未被烧毁的林木还有余温。那山顶看起来一片光秃秃的,全然变成了一片焦林炭木。
二人到达山顶时,远远看去已成一片废墟,走近一看,一石牌坊上刻着“香璋门第”已被烧得炭黑,以前本是一欣欣向荣的门派,现下已经被烧毁,空无一人。
走进去一看,屋檐已经坍塌,房外搭建的棚子已经被烧成木炭东倒西歪,这地以前佛珞是来过的,那时此地的世外桃源模样,与现下实在大不相同。
而十分明显,是有人刻意所为。
封尘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人转悠,他发现有一口井,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口枯井,井中杂草丛生,但细细一看,便会发现不同之处,便是这草都像是被压过似的,他拿出长剑轻轻地去挑那些草,这一挑不要紧,竟然发现井中藏有一具尸体。
那尸体背对着,蜷缩成一团,从身形看来应该是一成年男子。
封尘见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