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喝完了水,更像是蓄满了力, 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
“那孙子也是够胆,偷了老子的钱, 不知道跑, 居然还敢蹲原地儿,这是上赶着等着老子去抓他揍他呢!”小黑哼哼两声,继续道, “既然是他自己找揍, 那我肯定不能让他失望,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他衣领子把他拽起来, 抡起胳膊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话说的同时,小黑像是要亲自给喻谷还原一下当时场景,竟也握住拳头朝着空气挥舞起来, 结果忘了自己是在输液,把针管甩的四下乱舞,连带着差点把输液的架子拽翻, 将上面的瓶瓶袋袋甩地上。
喻谷被他这突然抽风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又是扶架子又是扶瓶子,可惜他没有第三只手,不然还得腾出一只手来去按小黑乱舞的爪子。
小黑当时也忘了自己输液这茬了,直到听见叮叮咣咣一通乱响,加上看到喻谷的手忙脚乱,这才嘿嘿嘿的一笑,道:“对不住,对不住。”
喻谷扶好了架子和瓶子,又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这才重新坐下,问:“后来呢,你抡起胳膊把他揍了?”
小黑道:“拳头抡过去了,也确实是照着他脸锤过去的,不过没揍成——我拳头还没招呼到他脸上,人先晕了。饿晕的,好几天没吃饭了。”
喻谷:“……”
“没办法啊!我没钱啊!”小黑愤愤道,“钱都被那孙子摸走了,我上哪儿吃饭去!”
喻谷默默地捂了下脸。
“后来等我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火车站了,而是在一个特别破的屋子里,那破的程度,真是刷新了我对穷苦的认知。我发现我躺着的地方还不是床,是一个放在地上的破木床板,反正要怎么破就怎么破。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我可能被劫.持.绑.架了,而且还是自投罗网,当下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外边跑。才从屋里仅有的一扇门冲出去,结果发现那不是出口,是厕所,而且厕所里面还有人,正脱.了.裤.子坐里面抽烟。”
喻谷:“……”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如厕被窥见,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嘴里烟没叼住,掉下来,烟灰掉了他一腿。”小黑讲到这里,像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完了扭头一瞅喻谷,问道,“不好笑吗?”
喻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