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短会,却只是他一个人的短会。
在进了会议室之后,粗略交代队友几句,就安排他们看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视频,自己却独自下楼,招待“客人”。
他并未觉得自己这样假公济私有什么不妥。讲真的,只要是个人,都想和喜欢的人单独相处,没毛病~
这栋别墅只有三层,房间并不是很多,抛开厨房、卫生间、客厅、会议室、办公室、训练室、资料室等基础设施,就只有正式队员的三个卧房,就连候补队员都不住这儿,更不用说青训队员。
为了减弱老队员感情亲疏对事物认知的影响,让青训队的晋升之路更加公平,这样分开管理,也是很有必要,莫景深随意转转就明白其中弯弯绕。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怡人,桌上放着果盘,果盘里盛着红彤彤的荔枝,透过厨房的大窗户,还能看到厨房里那张大桌子,以及桌子上的大眼儿竹编筐,还有筐里满满的各种哈密瓜——光看皮子,莫景深就敢肯定,至少有四种以上不同的品种。
莫景深忍不住想笑,他以为他们老莫家的人爱吃各种瓜已经是挺特别的爱好了,没想到还有人这么痴,爱吃一种东西,就要换着花样儿地吃。
也不知道是谁?
莫景深回忆着的五名队员,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一双沉静而又坚毅的眼眸。
唔,看来是他没跑!
走一圈,他再回到客厅,也不见外,直接捞了荔枝开始扒皮。
的队员们不见外,回来立刻上楼开短会,陶忘机让他在楼下随便待会儿,又指了各种吃的喝的玩儿的给他,还开了他的电脑,让他随便用,他就不好开口走,否则他们肯定以为他不满他们的怠慢。
之前想着还不到五点,不如直接回京城,现在看看时间,跟他们吃顿饭再回去也挺好,说不定今晚上还走不成,因为好多沪市的朋友看到网上消息,知道他偷偷过来了,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少不得要组个局吃喝一场。
今天要不是遇到陶忘机,他恐怕还得添点儿麻烦,他心里是很感激的,之前没想到请吃饭,是觉得没必要,他们多半不肯让他请,现在是时间拖到了这个点儿,刚刚好了,只是的队员一向自律,很少出去嗨,最近又正是夏季赛如火如荼的时候,他就不好请了他们一起,只得分作两拨了。
一边在微信群里商量晚上的安排,一边悠闲剥荔枝,莫景深坐在沙发上,吹着小凉风,浑身舒坦。
这样安静的下午,本该很是惬意,然而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他不得不接,只得擦擦手指,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爸?”
莫景深知道他爸最近有一场演出,是国家牵头的,以展现民族文化为核心,涉及两国邦交,非常重要,他最近又忙着考试,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通话了,没想到他会打电话过来,莫景深有点吃惊。
“深深?”
莫玉堂那边还有各种乐器在响,背景音里不断有人来来回回走动,应该很忙,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犹如一股清流,让人舒心。
“嗯?还在现场?演出还顺利吗?”
“嗯,刚完,现在在后台卸妆。今天你妈……”
不等他说更多,莫景深大概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混娱乐圈的人,对热门儿消息相当敏感,那怕他前一刻还在舞台上,下了舞台,就有无数途径,收到自己想要关心的消息。
他不像旁人,收到恶魔的礼物,明知道里面有不想要的东西,还想拆一拆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他直接开口拒绝,他不想和他爸谈论那个女人。
就让她死去吧!死在十几年前的记忆里。
“爸爸,您累了,好好休息吧!别的事情,千万不要多管!我在朋友那儿玩儿几天再回去,您不用担心,再见!”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他爸忙完了这阵子,想来天天在家,他考试只剩下一周后的一堂开卷考试,完全没必要这时候回家,去面对想要用“成年人的理智”说服他的爸爸。
在他妈妈的问题上,他可以退步,但那是以不伤害自己为目的的退步,而不是饶恕或者其他。
电话挂了,莫景深还在愣神,就见陶忘机端着盘切好的哈密瓜从厨房出来。想来是他下楼,见他在接电话,礼貌地回避了,而他心里有事,就没注意到那边。
“是不是冷气太低了?要不要稍微调高一点?”
陶忘机刚下楼就发现他面色不悦在那跟人打电话。最近也不知中了什么奇怪的“debuff”,总让他被迫偷听,现在他已经懂得主动规避这样的风险,减少行这种小人行径的几率了。
莫景深其实只是心情不好,才显得脸色不好,并不是因为室温太低,听他给自己找台阶下,立刻笑了笑道:
“没事,刚刚好,可能是刚从外头回来,还不太适应。今天真热啊!一天比一天热,都不想出门。”
跟不太熟的人聊天,天气是最保险的话题。陶忘机显然不懂这茬,听得“回来”这词儿,心里就泛着股怪兮兮的甜,自顾自地引导新话题:
“等久了吧?他们还在看比赛视频。”
陶忘机努力挤出一张笑脸,想让自己显得温柔一些,又怕太热情吓到他,暗暗憋着劲儿想把过分灿烂的笑容收起来一点,于是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莫景深见他端着东西过来坐在对面,上身前倾,两条长长的手臂伸过来,一手推着果盘,一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