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九阿哥的手臂,十阿哥故意沉着嗓子说话:“九哥,你且消消气,昨儿晚上太子殿下特地去了八哥那边。”
九阿哥其实也咆哮地累了,只是胸口那口气难得咽下去,又难在再哥哥面前占个强,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见十阿哥过来,借机就下台了,顺势坐在八贝勒身边:“哥,你再这样,可没这么容易了!”
八贝勒陪着笑说:“怎么可能,再不敢了,我再这样,你只管大耳瓜子抽我好不?”
九阿哥竖起眉毛,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哥,你明知道我舍不得,说这种话讨便宜的话干嘛?”
八贝勒被训了这么半天,头微微有些疼,捏捏眉心:“那我自个自个抽自个成了吧?”
九阿哥还要说什么,十阿哥已经开口了:“大哥被关起来了,八哥你有什么打算?”
八贝勒看看十阿哥,只觉得前路漫漫,如今太子正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风头一时无两,皇阿玛也要给他立威,只怕自己日子要难过了。
又想到少了大哥打头阵,难道真的要自己亲自冲到前面去跟太子正面对抗?想着想着就觉得一头乱麻:“能有什么打算,大哥刚被人圈禁了,只能小心点,免得撞到太子枪口上,丢了体面!老十,你最近办差多留心下,别被人抓住把柄,有些事情,能不沾就不沾!”
九阿哥喝了几口冷茶,心情也平复了,看看疲惫的八贝勒眼底尽是青色,开始自责起来,不过是个玩笑,怎么自己就认了真呢,只是现在道歉也没什么意思了,只好期期艾艾开口:“哥,太子可有为难你?”
八贝勒摇摇头:“他先进如何会为难我?只怕皇阿玛拿大哥换了咱们平安,太子冲着皇阿玛的维护,装也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再说了,大哥被圈禁,其他几个哥哥只怕也心有余悸,太子总是要拉拢下人心的!”
九阿哥点点头:“这倒是,只是太子实在不可信,他那样子,哪个肯真心为他?连他岳家都不被尊重,这次那些郡王倒安全过关,大哥也算冤枉的了!”
八贝勒冷静地说:“大哥被圈禁未尝不是好事,他这样一门心思跟储君相争,惹了两代君王的嫌,只怕下场不好,如今被皇阿玛圈禁起来,日后新君登基,为着自己的名声也会要给他恩典,倒成全了他!”
又瞧瞧九阿哥,伸手去拉他:“我想着,这一次太子势力大涨,我们兄弟被大哥连累,皇阿玛肯定会施恩给我们,你若封了王爵,可千万低调行事,皇太子要拉拢人心,你手头松快,他不好向你开口,只怕会出损招!”
九阿哥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皱了半天眉头才说:“太子从江南那边已经拿了许多了,曹家李家年年进贡,他还要如何?”
又看着八贝勒说:“李家也忒傲慢了,把嫡女进给太子就真把自己当国舅爷看待了,别的不说,年年李家的长子进京,什么时候运银子登过你的门?”
八贝勒笑笑:“我有你这尊财神爷,别人家的我还看不上呢!他们可有招惹过你?瞧你说话的时候挺不乐意的!”
九阿哥扭了扭嘴角:“招惹?他们哪里敢,倒是我的吩咐他们不过是虚应故事罢了,这样应付的态度我可瞧不上,总有一天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十阿哥一晒:“不过是个包衣奴才,也敢要主子的强?你且等着,不用等到皇阿玛封你王爵,年下他们进京,弟弟就给你瞧个好的,一定让你出气!”
八贝勒也懒得管他们,李氏进门日子也有了,李家逢年过节不是不孝敬,只是这孝敬里少了几分殷勤,多了一些敷衍,八贝勒不爱计较银钱礼物,可是这种明显的差别待遇还是让他觉得被人看轻了!
第二日,圈禁大阿哥的决定发了明旨,夺了大阿哥的王爵,封了他的府邸,妻子儿女统统跟着圈禁,康熙命令步军统领派遣了人马日夜巡视大阿哥的府邸,不许消息出入。
涉事的郡王们罚俸一年,停了差事在家闭门思过,大阿哥统领的正蓝旗交给八贝勒总理。
张明德被判了凌迟之刑,京郊的道观诸人皆被追了度牒,然后流放黑龙江,道观被康熙赏给了太子做避暑园子。
第二道圣旨就是康熙对儿子们的歉意了,本来康熙只是想着要给儿子们店恩典,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可是御花园一场大哭,也的确触动了康熙的慈父之心,让他静夜自思,是不是对儿子们太不关爱了,才让他们怀疑自己居然会对他们动杀机?
那些儿子,都是康熙无限期盼中到来的,从选r-u母开始,到选课教,选长史,选哈哈珠子,康熙无一不关心,无一不用心,虽然儿子们才干有高低,能力有大小,可康熙疼爱他们的心是一样的。
被儿子们这样怀疑,康熙自己也蒙着被子掉了几滴老泪,就下定了决心,要给儿子们大封赏,安他们的心,顺便制衡一下最近得意太过的太子!
于是康熙开始大封皇子,个个涨俸禄,三贝勒封了诚郡王,四贝勒封了肃郡王,五贝勒封了恒郡王,七贝勒封了淳郡王。
康熙的朱笔点到八贝勒的时候,想起当时审理的侍卫大臣陈奏的口供里,个个都说八贝勒极其厌恶张明德,又想起这个儿子在大家都在朝廷上被迷惑的时候,能够站出来同那妖道针锋相对,顿时对自己的骨血又添了几分自信,朕的儿子还是有优秀的人才嘛!
想了又想,康熙选了个好的:定,八贝勒封为定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