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有递上来两个怀炉:“虽然是秋天,可这便离四川近,地势高自然冷一些,主子们莫要贪凉!”
肃郡王拿过那两个怀炉,仔细看了看,均是白银镂刻的小炉子,一齐塞给了定郡王:“你好生揣着,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点上马车去歇着是正经,过了午夜,你再起来吧。”
庆复已经策马赶上了两位爷,笑着说:“主子说的什么话,现放着我们一些人难道都是废物?不过是小心看顾着,谁不能干啊!要我说,主子们且都去安心睡了,事情交给奴才,早上起来半点问题没有!”
肃郡王皱皱眉头,没做声,定郡王只好开口:“到底是舅爷爷家的人,果然有胆气,只是你一个人可顾得过来?不如?”
说着,定郡王就眼睛四处瞄,前边的揆叙揆方早听见了,调转马头,人还没过来,声音就过来了:“王爷,咱们也可以帮帮手!”
定郡王再瞧瞧肃郡王,静候他做决定,肃郡王脸上略略松了些:“庆复你知道为主分忧,是好事,有揆叙揆方帮着,正好多几个人,那本王可就安心睡了!”
庆复乐得把马鞭在空中甩个响儿出来:“谢主子恩典,你就放心吧,交给奴才一定给您把粮食守好了,连天上飞的麻雀也别想叼一粒米走!”
定郡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肃郡王也笑了:“揆叙,揆方,今儿辛苦你们了,明天早上你们再休息吧!”
揆叙揆方忙在马上躬身行礼:“哪里当得王爷这话,这都是奴才的本当应分!”
肃郡王点点头,那长史已经让画青把马车赶了过来,肃郡王忍不住说:“老八你就是会调理人,怎么我的奴才就没你家的这样贴心呢?”
定郡王低下眼帘,扶着长史的手下了马,含含糊糊地说:“谁让我比你亲切呢?”
肃郡王没听清:“你说什么?”
定郡王一边走一边说:“没说什么!”
肃郡王哼一声,也下了马:“肯定说的不是好听的!你等着我明儿收拾你!”
画青看见自家主子走过来,忙把车帘掀开,扶着定郡王坐进去,定郡王刚坐定,只觉得热气袭人,自家就动手开始解衣服:“你们到底用了多少炉子啊?”
棋蓝忙赶上前伺候,小心解开定郡王的端罩,接过来递给画青叠好,又帮他脱了外袍,定郡王犹嫌不够,还打算把里面的袷子脱了,画青急忙说:“主子莫要再脱了,仔细着了风寒不是玩的!”
定郡王瞧他一脸认真,不由得笑了:“你倒是个c,ao心的命,行,听你的!”
画青甜甜一笑:“王爷,泡脚的汤盆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端上来正合适。”
定郡王点点头:“行,你端上来吧!”
肃郡王看看碗里的j-i汤香菇银丝面,挑了几筷子吃下肚,果然暖和鲜香,赞了几句,旁边伺候的人笑着所:“王爷慢慢吃,风炉上还有。”肃郡王又吃了一筷子,想了想说:“给定郡王端过去没有?”
那人笑着说:“定郡王的膳食是单独预备的,奴才也不知道。”
肃郡王停了筷子:“再盛一碗过来。”
那人立刻盛了一碗过来,肃郡王三口两口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吃完,连汤带水都喝了,放下筷子:“走,端着跟爷过去。”
肃郡王过来的时候,画青刚把泡脚的盆子端出来,看见肃郡王,忙放下盆子行礼,肃郡王摇摇头:“一天到晚见面的,光是行礼都闹个不休,不用这样穷讲究,你们王爷睡了没?”
画青笑着说:“回王爷话,刚躺下,估摸着还没睡呢!”
肃郡王也不做声,掀开车帘,自己钻了进去,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淡香,马车的四个角各镶着一颗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定郡王裹在一床锦被里,正闭着眼,听见动静刚要起身,就被肃郡王一把按住了:“我过来瞧瞧你,折腾什么呢?当心着凉!”
定郡王哪里肯听,挣扎着爬起来,脚踏躺着的琴褐忙起身拿了挂着的大毛衣裳给他披着,定郡王就要翻身起来,肃郡王却不肯:“你就靠着好了,虽然这里暖和,到底是野外,板壁薄了,挡不住风的!”
定郡王只好靠着:“哥哥过来有什么事情啊?”
肃郡王让人把那碗银丝面端了过来:“也没什么,怕你没吃东西,想着你了!”
定郡王一愣,还没说话,画青已经进来了,跪在地上说:“回王爷话,出门前,福晋交代了的,我们家王爷脾胃弱,晚上不敢用这些!”
肃郡王似笑非笑看看定郡王,把面递给画青:“那只好便宜你了!”
又看着定郡王说:“我素来是不讲究惯了的,你跟着我少不得要受些多磨折,只是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凡事你还是要依着本心行事,为了我委屈自己身子,到时候你不舒服,我也难受,何必呢?”
定郡王心思玲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爷又开始计较了,远近亲疏什么的,真的不是争过来的啊哥!
忙笑着说:“哥哥你说的哪里话?你我何尝是在这些细务上用心的人?左不过是奴才们安排罢了,若是他们不经心,惹得哥哥心中不快,只管说出来,弟弟罚他们便是了,哥哥何必为此苛责自己,倒叫弟弟心中愧疚。”
说着定郡王便假装要起来谢罪,肃郡王用力按着他,笑着说:“我不过你白嘱咐你几句,你倒还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