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贝勒吃醋了,又不好跟儿子计较,拧着眉毛不高兴:“我儿子自己还没抱够呢,哥你回家自己那个也快出来了,抢我儿子干嘛!”身上却一点不动。
定郡王笑着说:“儿子给我抱抱,你又不吃亏,告诉你,内库银子不够了,只怕皇阿玛是指望带个散财童子出门,你可千万别小气啊!”
敏贝勒叹口气:“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皇阿玛不说赏赐我点什么,还指望从我这里割r_ou_,可见是有了小儿子做命根子,我们都是草了!”
定郡王把孩子散开的领子掖了起来才说:“你就知道皇阿玛不打算赏赐你?皇恩浩荡着呢!你接得住吗?”
敏贝勒最受不了哥哥的斜眼攻势,立刻就上了套:“哥,你又知道了什么?在弟弟这里还绕什么圈子呢?”
定郡王把怀里的侄子递给内侍抱出去,才开口:“我自然同你不会绕圈子,可是你也得多习惯皇阿玛的机锋,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是直统统地胡乱开口了?你这次出去,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可记得谨言慎行,跟过去的兄弟就没一个是好相与的,留点心,没事就跟着皇阿玛,只怕还妥当些!”
敏贝勒冷笑几声:“这我自然知道,自家阿玛还靠不住,我能靠谁?那些隔母的哪里是手足?比世人还差着地步呢!”
定郡王小心地斟酌地言辞:“这事我也不知道准信,你且听着,记在心里就好,对景了也好你在皇阿玛面前露个脸。”
敏贝勒停住了踱步,认真地看着定郡王,定郡王垂下眼帘:“这些日子蒙古那边一直要求觐见,皇阿玛只是不准,我思度着只怕皇阿玛动了心思在热河那边修个山庄接待他们。”
敏贝勒心里一动,脑子里就盘算开来,山庄的修造要用到多少物料,多少人力,要从何处调什么花草,哪里的花草更好,肚腹了已经打出来好几套草稿,轻松一笑:“哥,你还别说,皇阿玛肯定不会全搭在我身上,若是我奉承的好,只怕年底我的家底又能厚几分了!”
定郡王笑得比较含蓄:“你明白就好,我只怕老四会不知轻重地劝诫,你千万别当他面赞成,那家伙惯会记恨,何必招惹他,你背地里同皇阿玛多少话说不得?”
敏贝勒满心只是在划拉自己将会到手的利润,脸上笑开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定郡王极其漂亮:“哥,我心里有数!”
:“哥,你说我要不要带几个玩意儿?”
敏贝勒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y-in险,定郡王愣了一下屈起食指敲敲他的脑门:“在皇阿玛眼皮子地下玩这些,你不怕倒霉?你还小啊?”
敏贝勒撇撇嘴巴:“上次不是整到了他吗?”
定郡王嗤笑:“上次?上次是拿什么整到他的?不过是瞧准了有人喜欢多疑罢了,你这次跟出去,只怕有人撕了你的皮!”
再看看弟弟:“你放心去吧,到时候带几个人过去,还指望你帮忙送些口信出去呢。”
敏贝勒点点头:“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我不多问!”
出行的时候,康熙看看敏贝勒身边的蒙古侍卫,很欣慰地笑了:“你们兄弟几个倒是感情好,他连媳妇家的陪嫁都肯借给你了,等到了草场你可得争气啊,回去多分点皮子给你弟弟!”
敏贝勒脆生生地应了:“皇阿玛说的是,弟弟借人的时候可说了,若是输了,回来可要赔他好几个东道呢!皇阿玛记得多让儿子出手啊!”
康熙哈哈一笑,满眼里都是愉悦,对着太子说:“你几个小兄弟倒是好了这么多年,说起来也是朕误了你,要是当初也让你同他们一起在阿哥所长大,只怕你的x_i,ng子也更好些!”
太子低头应了声,却趁康熙转头的时候狠狠瞪了敏贝勒一眼,敏贝勒岂是好惹的人,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又被康熙瞧个正着。
所谓出巡,除了正经的巡视视察等正经功能之外,还有一大动机是为了满足帝王扬鞭东指的虚荣心,康熙也不例外。
初春的草场上不过冒了些嫩苗,马蹄就得得地踩过来踏过去,附近的蒙古王公也来凑趣,皇帝的女儿女婿,外孙子老亲家,但凡能下床趟几步的都来了。
围着康熙可劲儿的奉承,一群骑着云朵的缤纷彩缎绣服围着一朵明黄色的祥云,簇拥着在草原上左飘右荡,实在很鲜艳夺目。
是啊,去岁蒙古大旱,若不是康熙几时运粮进去,只怕草原上死了好几万呢!今年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否能风调雨顺,讨好皇帝可不是错的!
白天打猎,晚上篝火晚会,皇帝的j-i,ng神是一天比一天好,太子又加意小心奉承着,到底是宫外,不必紫禁城内,多走一步都有危险,皇太子厚着脸皮每天早晚请安,一日三餐围着康熙打转,几个兄弟都有眼色的很,绝对不在这个时候同皇太子争宠。
眼看父子俩日益亲热,前些日子那些隔阂如同向阳的寒冰一样融化了,其他的皇子愈发觉得自己都是没爹的孩子了,肃郡王还能同十三阿哥抱团取暖,可怜的落了单的敏贝勒只能抱着自己的金算盘,半夜咬着被子角诅咒这不公正的命运。
到了康熙流露出要修行宫的话头时,敏贝勒险些要吐血求告了: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