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由得笑得开心了:“不错,不错,果然是朕教养出来的好儿子!”
说着就一把拉起敦贝勒,两人携手走到案前。
康熙推过来一张纸给敦贝勒看
:“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山能在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风山再起时。”
敦贝勒忍不住念出声音来:“大鹏展翅?皇阿玛,这是谁的手笔?”
:“送过来的人说是你大阿哥的假作!”康熙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敦贝勒的表情。
敦贝勒嗤笑一声:“皇阿玛,不是儿子自夸,兄弟们皆是实实在在四书五经读遍,上书房里早起晏眠跟着课读认真学了十几年的人,哪里会有这边粗俗的东西?”
康熙吐口气:“是吗?难道不正是你大哥心里的写照?”
:“后面的儿子也知道,什么凤还巢,什么龙腾天,乡间无知小人挂在嘴边的俚语皆是这等说法,无事就喜欢自比龙凤,都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然后左右四顾随心所欲,皆是凡夫的痴心妄想,皇阿玛身处高位,自然懂得人生在世岂能事事自专的道理?儿子敢打包票,别说大哥了,就是五哥写出来的东西,都比这个文雅!”
敦贝勒看到这张纸,心里一松,这断不是八哥的手笔,放了心思,便开始侃侃而谈,几乎算口若悬河了!
:“你说的没错,朕也是这般想,只是你八哥前脚去大阿哥府上劝告他,后脚就有人把这个送到朕面前,朕不得不深思啊!”康熙丝毫不提自己曾经对八阿哥的猜忌,皇帝的失误,有必要做出交代吗?
:“皇阿玛,不论是谁,把这张纸交出来的人必定是狼子野心,他构陷皇子,还离间我们父子兄弟的感情,不可轻饶啊!”敦贝勒立刻正色劝告康熙。
:“朕自然明白,若真是八阿哥有牵扯,这会子你们早套好了招,何必跳出来求情?只是此事关联甚多,不是一时半会查得清楚的,少不得委屈你们几个了,这事,你说交给谁去查比较好?”康熙拍拍儿子的肩膀。
:“皇阿玛,儿子觉得此事牵扯甚多,不如请宗人府同内务府一同协查,长辈们德高望重,才能镇得住场子啊!万不可交给外姓人,白白污了皇室的名声。”敦贝勒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不妥当。”康熙摇摇头:“雅尔阿江心思粗陋,你皇伯父又卧病在床,哪里有人可以胜任呢?”
敦贝勒一脸的不以为然:“皇伯父那里哪里是真的病了?”
康熙一笑:“真的病了假的病了如何?那是朕的长兄,你们的伯父,他有心推脱,难道朕就不能放过他一次?你日后也记着,骨r_ou_血亲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
敦贝勒不做声,其实定郡王很适合查这个案子,况且正好可以揪出那个下黑手的人,还能布置自己的人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