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康熙果然怒了!
:“你二哥居心不良,窥探帝位,密谋谋害于朕,妄图联络朝臣行不臣不子之大不忠大不孝之事,你怎么敢替他求情?”康熙果然发怒了,口气y-in沉沉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八阿哥留!
定郡王手心微微冒着汗,只觉得嗓子发紧,他不是没有见过康熙发怒的样子,应该说,他太熟悉了。
前世里见多了,自己什么都没做,被举荐,他发怒,生病,他发怒,连送礼他也要发怒,从废立太子之后,时时带着自己,唯恐自己离了他的眼睛就要造反,又不敢杀了自己一劳永逸,怕担了杀儿子的恶名,这样畏首畏尾的皇帝,早已不是自己心中那个英明神武的父亲了!
可是每一次自己还希图一些温情的时候,他总能用残酷来伤害自己,帝王的手段刁钻古怪,时不时又要怀柔给天下人看,真是恶心。
再次直面康熙的愤怒,心里的愤怒还是那么汹涌,可是不甘心的狼狈,被放弃的酸楚,已经荡然无存了!
:“皇阿玛不过是当局者迷,皇阿玛纵然不相信儿子,也要相信皇阿玛自己啊?皇阿玛乃盛世明君,天下归心的帝王,二哥早已被人严加看守,里外皆是皇阿玛的心腹,他如何能传递信息出来?皇阿玛何必多疑自此?”
康熙的目光愈发y-in狠起来,定郡王毫不畏惧地继续开口:“固然那手书上是二哥的笔迹,可是二哥是皇阿玛一手教养长大,他的书法习自皇阿玛,上书房内个个都临过皇阿玛的笔贴,想要伪造一份又有多难?”
:“放肆,八阿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康熙终于失态了,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眼睛里s,he出锐利的光芒,他一把把书案上的奏折,笔架统统挥到地上。
噼里啪啦,书房里飞满了纸张,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都缩着身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砚台碎了,碎片ji-an到定郡王的衣服上,落下几滴墨印,定郡王却一点不退缩,他直视着帝王,口气开始严厉:“皇阿玛夜半梦回时分,难道没有怀疑过?太子殿下是您一手抚养长大,亲自教导,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诸人见了太子个个都是要跪拜了,他是您选定的大宝继承人,有什么必要心急自此?”
:“你给朕闭嘴!”
康熙冲过来,一巴掌甩到定郡王的脸上,定郡王被他打得眼冒金星,一个趔咧,差点站不住,可是定郡王还是不肯住口。
:“儿子那天亲眼见到了二哥,亲口问过他,二哥誓神劈愿不曾做过,皇阿玛你心里一定也动摇过!可是皇阿玛你为什么不给二哥一个机会,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你愿意还大哥一个清白,为什么不能还二哥一个清白?都说君无戏言,您自己选的储君,怎么能说废就废!”定郡王口中的字字句句如利刃捅进康熙的心里。
是的,午夜梦回,康熙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亲自教养的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真的是小人吗?可太子身边又哪一个人不是自己派去的呢?太子暴躁,太子无礼,太子跋扈,可这些不都是自己教导他的吗?
当初那个被自己领着上朝的翩翩儿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康熙不是没有后悔过的!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明明只是打算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他,给他一个教训,怎么就弄假成真了呢?这中间是不是有人浑水摸鱼?康熙也想知道!
可是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居然敢当面指出自己的疏漏,这还是那个恭顺的定郡王吗?自己印象里的他不应该是乖巧懂事不惹麻烦的吗?
他替大阿哥出头,朕明白,他们兄弟亲近,惠妃也有面子情,况且他自己也被人牵累进去,年轻人想要报复很正常!
可定郡王同太子一向关心不亲密,太子屡次的示好,可没见定郡王有所回馈,不然自己也不用话大力气拉拢十三贝勒亲近太子了。
可如今太子落难,宗室里人人都闭口不语,他却挑出来正颜厉色的为太子求一个清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瞧着朕老了,打算扮演忠臣在太子面前邀功?
康熙想想就气得肝疼,左右瞧瞧,捞起一个笔筒就往定郡王头上砸过去,定郡王倒也硬气,站到笔直,躲都不躲一下。
偏偏那笔筒投歪了,康熙更气了,他看着定郡王一脸的倔强就觉得生气,谁都不喜欢被人说中自己不想被人发现的心事,偏偏他说了不算,居然还敢指责,他不知道敬老忠君吗?混账!
康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四周瞧瞧,从影壁后面拉出亲兵过来,拔出他腰间的佩刀就往定郡王头上砍去:“你这个混蛋!”
定郡王也愣了,哇塞,腰刀啊!笔筒砸不死人,腰刀可是会劈死人的啊!正想着要不要躲开,外头冲进来恒郡王同十四贝勒,还有敏贝勒。
敏贝勒一大早就进宫了,本来是想着去养心殿等等哥哥的,他找人预备了大夫同偏方,要整治整治定郡王昨儿受寒的腿。反正哥哥要把差事分给别人,今儿肯定有空。
正巧在宜妃娘娘宫里遇见了自家的五哥,恒郡王好久没见这个弟弟,也挺想的,说了会子闲话,隐隐透出太后娘娘想发作宜妃的话,敏贝勒一琢磨就自己家母妃没干什么好事,拖着恒郡王就走了。
想着正好去给康熙请个安,顺便接接自家哥哥,路上遇见交接了差事的十四贝勒,几人就约着一起去,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