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鄂伦岱已经过来,那妇人还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胤禩只得高声叮咛着:“这位大娘,万望时时想着孩子。”
那鄂伦岱拉过胤禩往马匹那边走着:“这种事情见一次倒霉三天,不成,我得去散诞散诞。”也能拿那粗大的臂膀锢着胤禩的脖颈不让他回头。身后,那长长的队伍继续想着暮色中的远方行去。
再回马上,侍卫们开始调笑鄂伦岱新交的相好,一顿饭功夫,他们就到了条胡同中间,眼前是座砖木结构的小高楼,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二楼有个匾额,写着“清泰坊”三个大字。门口三三两两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女子拿着手帕子迎客。楼上隐隐飘出些丝竹之声,好一派繁荣。
等行得近了才看清,胤禩初初被人抱下马,就顿生退却之心!谁说青楼里就是软玉温香的脂粉堆?北地胭脂,当然不如南朝金粉啦,门前一阵骡车过,灰扬。那里有踏花归去马蹄香?棉裤棉裙子,膨胀。那里有春风初试薄罗裳?生葱生蒜生韭菜,腌脏。那里有夜深私语口脂香?开口便唱冤家的,不正腔。
那里有春风一曲杜韦娘?举杯定吃烧刀子,难当。那里有兰陵美酒郁金香?头上松髻高尺二,蛮娘。
那里有高髻云鬓宫样妆?行云行雨在何方,土坑。那里有鸳鸯夜宿销金帐?五钱一两等头,便忘。那里有嫁得刘郎胜阮郎?
可惜身后便是那群荤腥不忌看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侍卫们,硬是把他半退半拉弄了进去,进的门去,脂浓粉香,底楼外间几个歌女正唱着小调:好个人人,深点唇儿淡抹腮。花下相逢,忙走怕人猜。遗下弓弓小绣鞋,剗袜垂来,半亸乌云金凤钗。行笑行行连抱得,相挨,一向痴娇不下怀。